好在,這種現(xiàn)象也就持續(xù)了三、四分鐘,白薔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平和起來,趙奉義點點頭,對于劉隊的識人能力發(fā)出由衷的贊嘆。
時間如白駒過隙,八分鐘后白薔睜開眼,眸子平靜如水,平視著趙奉義。
“現(xiàn)在打開你身前的道德經(jīng),自己看吧?!壁w奉義見白薔安全無虞,不再理會她,兩三個呼吸進(jìn)入平和狀態(tài),而后便開始靜心冥想。
白薔聽后,看向身前。
身前不知何時擺放著一本封面老舊的書籍,上邊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字,從字的輪廓,白薔知道字是從左向右書寫的。雖說‘道德經(jīng)’三字顯得氣勢磅礴,如同山岳,如同大海,但是被寫在這封面上卻又讓人不能一下子注意到它。如果白薔沒有猜錯的話,這本道德經(jīng)在一開始就放到自己身前了,只是自己現(xiàn)在才注意到它。
翻開‘道德經(jīng)’,一股歲月的氣息撲面未來,白薔看著豎版排列的方塊字,再看看封面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這封面不會是后來加的吧?”白薔暗道。
中國古代毛筆字的書寫習(xí)慣一直是以豎為主,這是從竹簡繼承過來的習(xí)慣,直到后來被打開國門,加上白話文的普及,才有了橫向書寫的習(xí)慣。
剛才白薔初見這封面,還以為趙奉義在這飯桌上說的是笑話,只是打開封面,似乎有一種放出千年怪獸的感覺,但是豎版楷書還是讓她內(nèi)心有些抽搐。
這‘道德經(jīng)’確定不是開玩笑嗎?
封面‘道德經(jīng)’三字完全不認(rèn)識,只是看輪廓大致能知道哪個字對應(yīng)哪個字,橫版書寫看起來并不像是古代流傳下來的,而豎版內(nèi)容,在加上楷書,讓白薔眼皮又跳了跳,她在猶豫要不要看下去。
假設(shè)這真是幾千年前的東西,那便有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個化胡的老子是個穿越者,而且還是個歷經(jīng)滄桑的隱士,喜愛旅游,畢竟要是年富力強(qiáng),誰會去選擇當(dāng)一個圖書管理員。
“看吧?!卑姿N內(nèi)心發(fā)出聲音。
內(nèi)有自尊做崇,外有虛的威脅,容不得白薔不抓住一切機(jī)會為自己的命運搏上一搏,盡管她也享受被盧照保護(hù)的感覺,但是要是讓她做一個只會裝可憐、鼓掌的花瓶,白薔反倒希望虛能早日拿自己練功。
‘吸’
白薔深吸一口氣,又恢復(fù)到平和狀態(tài),開始閱讀起道德經(jīng)。
時光一分一秒流逝,不知不覺就到了子時。
白薔此刻做著五心向天的姿勢,但是渾身產(chǎn)生了一種別扭的感覺,只是她依舊在堅持。
看完道德經(jīng)序章,白薔想了好久,有領(lǐng)悟,但也存在一些疑惑,見趙奉義沒有睜開眼睛的征兆,也便不再強(qiáng)求,便自顧自地開始練了起來。
就在白薔尋找氣感之時,趙奉義這邊卻是得到了質(zhì)的突破,今天似乎一切格外順利,循環(huán),周天,完全就像是身體的本能一般在運轉(zhuǎn)。倘若白薔剛才打斷趙奉義,趙奉義真的很難說會不會再找到這么好的一個機(jī)會。
“砰,砰”
他的身體發(fā)出脆響,但是在白薔耳邊,卻是如同炸雷一般響徹,不過也正是這一陣驚雷,白薔似乎對這序章有了些許明悟,原本苦苦向前卻不得方向,此刻卻是看到了一條看不到結(jié)果的路徑,黑暗,深沉,但卻是通徹的,就好像隧道一般。
猶豫兩個呼吸,白薔走上了這條道路,她臉上雖然沒有表情變化,但是,此刻的她,是一個活脫脫的賭徒。
子時約莫過半,躺在床上的湯選突然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子在月光中依舊光彩有致。
‘噠噠噠噠’
穿上拖鞋,湯選每走一步便是一個音調(diào)。
他先是到廚房對著所有的菜刀摸了個遍,最后皺著眉,從中選了一把,接著他便像是選定目標(biāo)一般,徑直向盧照房間走來,走到盧照房間窗口,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便呆立在窗口那里,看著里邊床上的人影,浮現(xiàn)怨毒神色。
大約過了20來分鐘,湯選定下心思,準(zhǔn)備推門而入,手里的菜刀在月光下明晃晃的,映照著湯選此時的臉色。
他似乎在夢游!
突然,趙奉義那邊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光芒,至少在湯選眼里是這樣,湯選見到這個,哪里還顧得上盧照,轉(zhuǎn)頭向趙奉義奔去。
‘噠噠噠噠’
這回的聲音更加急促,睡眠較淺的盧照睜開眼睛,聽見耳邊傳來的聲音,披上衣服,推開門向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這是,煉精化氣,復(fù)而生神?趙哥要踏入修煉之道了?!北R照心臟跳了一下,腳步加快。
“湯選?”白薔聽到繁雜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來人,輕聲叫了一句。
哪知湯選似乎沒聽到一般,站在門口,一副猙獰之相,看見里邊的趙奉義時,揮舞著菜刀就沖了過去。
“你干什么?”白薔出聲,擋住湯選,強(qiáng)忍著害怕,她站在湯選的去路上。
湯選似乎感受到身前有障礙物,作勢欲繞過白薔,繼續(xù)準(zhǔn)備砍趙奉義。
再三阻攔,湯選似乎意識到不解決了白薔,這趙奉義是砍不了了。
‘唰’
一力降十會,簡單粗暴,湯選對著白薔一刀劈下。
盧照這時跟著湯選來到門前,見到湯選動作,急匆匆沖上來,抓住湯選的手臂,看似瘦弱的身體,此刻卻爆發(fā)出異常強(qiáng)有力的動作。
而湯選的菜刀距離白薔的門面也只有0.01厘米,幾乎是挨在上邊了,白薔似乎是認(rèn)命地閉上雙眼。
只是良久,沒有菜刀和頭骨接觸的痛感,白薔睜開眼睛,看見盧照、湯選,向后退到安全距離。
湯選則是陷入糾結(jié)之中。
眼前之人,是自己要砍的對象,而屋里此刻依舊在散發(fā)光芒的,也是自己的目標(biāo),究竟要先砍哪個?
“白薔,快敲湯選玉枕穴?!北R照叫道,為了防止吵醒他人,還有打斷趙奉義,盧照的聲音只在兩人能聽到的范圍。
“啊,玉枕穴,玉枕穴在哪?”白薔問道。
“腦戶穴旁一寸五分的地方?!?p> “???”
“砍他后腦勺?!?p> “哦?!?p> “用大力,快!”盧照突然感到湯選似乎下定決心要對付自己了,手中的力量開始變大。
‘哐當(dāng)’
白薔走過來,一記手刀。
湯選依舊在與盧照對峙,盧照的腦門上滲出汗,似乎陷入了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
盧照瞧了白薔一眼,不再寄希望于她,只在等待,趙奉義醒過來,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