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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有良人不負君

第十九章 我怕又誤傷你

愿有良人不負君 么么幺幺 2028 2018-04-09 22:24:23

  傅書央被沈君故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他的目光太深太沉,遙遠深邃如同亙古河流,緩緩落入她的心里,平靜的掀起驚濤駭浪。

  傅書央仰頭,毫不示弱的瞪回去。上學(xué)時候養(yǎng)成了習(xí)慣,誰盯著她看她就死命瞪回去,直到對方敗下陣去。

  這招在課堂上屢試不爽。

  她上學(xué)早,在同班同學(xué)里年紀最小,也最乖,老師們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

  那時一個班少說有二三十個學(xué)生,老師的眼神通常在離開黑板書本后無處安放。若是有誰不小心突然撞上了老師充滿期待的目光,接下來的課心里就真真的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了。被點名恐懼支配著的感覺,是最難受的。

  老師的眼神無人敢觸及,所以理所當(dāng)然,最受寵愛的傅書央成了老師目光的焦點。

  不管是誰,也不管有多乖巧,時間一長,人總會生出些叛逆的心思來。

  傅書央的叛逆雖然來得晚,但終歸是沒有遲到。每次老師的眼神一停在她身上,她就立馬抬頭毫不猶豫的瞪回去。很多時候,她會堅持的久一點,直到老師們轉(zhuǎn)開目光去。

  這個毛病被徹底治好,是在初三。

  傅書央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從那時起,她改掉了誰瞪他她瞪誰的毛病。

  數(shù)學(xué)是她的弱項。小學(xué)勉勉強強還能考個八九十分,到了初中,卷面分數(shù)便一直停留在六七十分了。

  才初三啊,往后漫漫中學(xué)路,漫漫數(shù)學(xué)課,她可怎么活呀。

  她第一次對自己的智商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就勢趴在課桌上思考人生。

  教數(shù)學(xué)的老師,是個頭發(fā)有點花白的老頭,平時嚴肅的不得了。每次考完試看到傅書央的成績,都要一嘆三搖頭。傅書央每次在同學(xué)的目光中走上講臺領(lǐng)試卷,都如芒在背,羞愧的不敢抬頭。

  數(shù)學(xué)老師從黑板前轉(zhuǎn)過身來,手里的粉筆準確無誤的砸向了趴在桌上的傅書央。

  傅書央騰地一下站起來,四處張望想要找出砸她的人。

  老頭略顯沉重的聲音從講臺傳來,“別看了,我砸的?!?p>  傅書央一剎那以為自己聽錯了。老頭很嚴肅沒錯,老頭對她好也是真的。雖然她的數(shù)學(xué)成績差到爆,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之間濃濃的師生情。

  傅書央不說話。

  臨近下課,老頭干脆停下講課,站在講臺上一直盯著她,盯得傅書央一顆心滿是愧疚。

  知了在窗外的綠蔭里歌唱,室外的空調(diào)外機發(fā)出呼呼的聲響,教室里同學(xué)們翻動書頁窸窸窣窣……腦海里關(guān)于那個盛夏的記憶無比清晰。

  傅書央被盯得難受,于是抬眼盯回去。她知道老師為她好,然而這種感覺于她實在是莫大的折磨。心里一別扭,就和老師杠上了。

  她的眼神里盛滿了倔強和驕傲,像個不可一世的小公主。老頭堅持了一會兒,還是敗下陣來。正好放學(xué)鈴聲響起,同學(xué)們背起書包歡快的沖出教室。

  她的老師,那個花白了頭發(fā)的老頭,慢慢的慢慢的收拾起課本和教案,一步步走出有她的教室。

  傅書央忽然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老師不會原諒她了。

  她很想追上去,和嚴肅的老頭說一句對不起。然而,她的膽小,她的怯懦,她的猶豫不決,終究使她退縮。

  之后的日子,如每一個已經(jīng)過去的日子,重復(fù)單調(diào)的輪回。只是,她的數(shù)學(xué)老師,再沒有將眼神停留在她身上,再沒有像從前一樣對她笑過,再不會對著她一嘆三搖頭然后告訴下次會更好。

  她想,她的老師一定對她很是失望吧??伤罌]有機會當(dāng)面和他說一句對不起。

  傅書央從回憶里抽出身來,將咄咄的目光收回。她這毛病,怎么又出來湊熱鬧了。

  沈君故失笑,不知她剛剛想到了什么,一時笑一時又有點悲傷似的。

  他不會問。如果她想告訴自己,自然是會說的。不是現(xiàn)在,也會是以后。

  “以后若是想來公司給我送飯,打個電話和我說一聲,我好做安排。”沈君故目光落在她發(fā)頂上。她的發(fā)質(zhì)極好,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清香。

  傅書央眼睛眨呀眨,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眨著眨著就讓他的一顆心陷進去了。

  “送個飯還要做安排,不會是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吧?!彼ΓZ氣里帶著一絲輕松。

  沈君故皺了皺眉,有沉重蔓延至心頭?!拔遗掠窒襁@次一樣誤傷你。書央,我是真的怕?!?p>  “我已經(jīng)不怪你了。我答應(yīng)你,以后我來也一定通知你,別自責(zé)了好不好?!备禃氚参亢⒆铀频摹?p>  沈君故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這么晚你一個人不安全?!?p>  傅書央跟在沈君故身后。他的公司很大,這一整層只有兩個辦公室。一個是他的,另一個大約就是林文鶴的了。

  整個辦公區(qū)走廊的燈都亮了。

  她看著映在玻璃墻面上的高大身影,心頭又一次涌起酸脹的感覺,連帶著鼻子也酸酸的。

  他們慢慢走出公司,慢慢坐上車,慢慢回到家。

  沈君故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沒回來住,然而一進門,一股自然的歸屬感瞬間包圍了他。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以后都在家里辦公算了。不過,如果傅書央在的話,他可能一件事也辦不了。有她在的地方,他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傅書央一回來就鉆進廚房,根本沒注意到沈君故的這些小心思。

  他今晚一定又沒吃晚飯,買給他的夜宵也全弄灑了,現(xiàn)在恐怕餓得慌。他媽媽說過,他的胃不好,不能挨餓。盡管自己廚藝不精,給他下碗面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沈君故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忙忙碌碌的小身影,忍不住問了一句,“又餓了?”

  傅書央回頭白了他一眼,“我是做給你吃的。媽說,你胃不好不能餓?!彼穆曇魸u漸低下去,被鍋內(nèi)燒得咕咕響的水聲覆蓋。

  她熟練的下面、煎蛋、出鍋、盛碗,一套動作竟行云流水般,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他怎么記得,傅書央是沒什么廚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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