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魏晨的叩謝,秦王贏政擺了擺手,對著魏晨說道:“先別忙著道謝!既然你想要踏上古之先賢的道路,那么為父也就不會就這么,讓你孤零零的一個人上路?!?p> 秦王贏政一邊這般說著,一邊露出思索的神色,目光在金鑾大殿當(dāng)中一眾朝臣的身上,一一滑落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最終秦王贏政終于將目光,鎖定在了武成侯王翦的身上,秦王贏政看著站立在高臺之下的王翦,并且對著王翦說道:“武成侯!孤記得你有一個,和十二一般大的孫子是吧!”
聽到秦王贏政點名道姓的對著自己問道,王翦對著秦王贏政拱手一禮之后說道:“承蒙大王厚愛!微臣確實有一個一個,和十二公子差不多年歲的孫子!”
在得到了王翦確認(rèn)的答復(fù)之后,秦王贏政當(dāng)即用,不容許別人質(zhì)疑的口吻,對著王翦說道:“既然如此吾兒要去那隴西邊陲之地,那就讓愛卿的孫子同行吧!也好讓十二在路上也好有一個伴!”
“這……”
縱使是自秦王贏政幼年時期起,就開始輔佐秦王贏政的王翦,也不由得對于秦王贏政那,天馬行空的思想感到驚愕。
明明先前的話題是,十二公子贏武想要在塞外邊陲之地,非秦國之地要一塊一郡之地,怎么就一下子扯到自己的孫子身上了,面對秦王贏政著異常任性與無理的要求,王翦感到自己那,本就有些松動與疼痛的牙齒,又開始疼起來了。
“恩!”
而就在王翦驚愕與遲疑的那一剎那,秦王贏政見到王翦那驚愕與遲疑的表情,頓時不悅的“恩”了一聲,然后皺著眉頭對著王翦說道:“這么難道武成侯不愿意讓其孫,伴隨吾兒同行,若是武成侯實在是不愿意的話,孤也不勉強!”
看到秦王贏政這副模樣,王翦感覺自己的牙齒更疼了,作為看著秦王贏政從一名十三歲的稚子,成長為一名端坐于金鑾大殿之上,虎視天下群雄的老人,王翦再是了解秦王贏政的性格,也不足為過了。
雖然現(xiàn)在秦王贏政話是這么說的,而且縱使自己拒絕秦王贏政的提議,不讓自己的孫子跟著十二公子,去那塞外寒苦之地,吃苦受累,秦王贏政也不會拿自己怎么樣,也不可能會在今后的日子里,對于自己兒子戰(zhàn)功的處置上,有所偏差。
但是卻難免會在秦王贏政的心中留下一根刺,這一根刺或許現(xiàn)在不會怎么樣,但是等到他王翦死后,等到他的子孫后代面對這一位,宛若太陽一樣,滋養(yǎng)萬物與普照世間,卻又同樣熾酷的君王的時候,這一根刺就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王家滅門的導(dǎo)火索。
所以王翦只能佝僂著身軀,對著秦王贏政躬身,拱手一禮說道:“承蒙大王看得起我那不成器的孫子,能與十二公子同行前往隴西,是我那孫子的榮幸!微臣在這里待我那不成器的孫子謝過大王了!”
在得到了王翦的答復(fù)之后,秦王贏政才微不可察的,滿意的點了點頭。
無論是身為這個封建至高無上的君主,亦或者還是身為華夏上下五千年以來,最為偉大的君王之一,但凡是身為君主的都喜歡自己手底下的臣子,自己手底下百姓世家皆臣服與自己,都不喜歡自己手底下的臣子違逆自己的意志,在這一點上,縱使是千古一帝秦始皇贏政也不例外。
在吩咐完王翦之后,秦王贏政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并且對著魏晨說道:“十二,孤除卻讓王翦之孫跟隨你一起去隴西之外,還會給你一百甲士,五百囚徒與奴隸,以及一千車你所需的各種,你早些做好準(zhǔn)出發(fā)吧!”
在對魏晨叮囑完這些之后,秦王贏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在準(zhǔn)備說話,以及有所行動了,而在秦王贏政的身旁,一名在中車府令趙高離開之后,接替趙高待立與秦王贏政身旁的一名侍人,見此情景當(dāng)即高聲宣讀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而在這名侍從宣讀過了半響之后,金鑾大殿當(dāng)中的朝臣,皆是一片默然,畢竟在念完一大長串,討楚戰(zhàn)役立下赫赫戰(zhàn)功者的名單之后,太陽已經(jīng)日落西山,一眾朝臣已經(jīng)幾乎在著金鑾大殿當(dāng)中站了一天了,而秦王贏政也幾乎在高臺只是保持著標(biāo)準(zhǔn)的跪坐姿勢一天了,無論是秦王贏政,還是一眾朝臣都已經(jīng)是十分疲倦了,都已經(jīng)十分需要休息了,若不是到了最后誰也沒想到出了,既然有人膽敢在大秦帝國的立國根本,戰(zhàn)功勛爵制度上下手,以及欺瞞君上,這場用以封賞的大朝會早就結(jié)束了。
而那名侍人在等待了片刻之后,見到一種朝臣,皆沒有事情將要稟報的意思,于是再次高聲宣讀道:“退朝!”
……………………
是夜,秦王宮當(dāng)中,已經(jīng)勞累跪坐了一天了的秦王贏政,慵懶與疲倦的斜依躺在床榻之上。
而在秦王贏政所在床榻五丈之外,身上雖說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清洗,但依舊殘留著淡淡血腥味的,中車府令趙高此刻正跪在秦王贏政的床榻之前,將一張還帶著斑斑血跡的奏折,高舉過頭頂,呈獻在秦王贏政的身前。
秦王贏政雙目眼瞼微閉,似乎是在小憩,不過下一刻秦王贏政的一雙虎目,重新緩緩的張開了,只見秦王贏政在小憩完畢之后,做起身來,坐在床榻之上對著依舊跪在地上的中車府令趙高,淡漠的說道:“呈上來吧!”
直到這時才有侍人,走到中車府令趙國的身邊,接過趙高手中那一本高舉過頭頂?shù)?,血跡斑斑的奏折,傳遞給坐在床榻之上,披頭散發(fā)的秦王贏政。
秦王贏政在接過奏折之后,看似隨意的,草草的翻看了一下其中的內(nèi)容,而當(dāng)秦王贏政在奏折當(dāng)中看到“扶蘇”,這兩個字的時候,便將奏折合攏了起來,隨手丟進床榻前的香爐當(dāng)中。
“唉!”
只見秦王贏政莫名的嘆了一口,伸出出手,萬分疲憊的捏了捏,自己雙目之間眉心,然后喃喃自語道:“奪嫡之爭!終究還是在我的后代身上發(fā)生了嗎?雖然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的,但我還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到的這么快!”
言罷,秦王贏政又再次嘆息一聲:“唉!”
在這個國家,身為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君主,想要秦王贏政想,任何的事情,都瞞不過秦王贏政的耳目,因為只要但凡存在過就必然會留下痕跡,縱使是公子扶蘇再是小心謹(jǐn)慎也依舊會留下痕跡從而被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