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的話好像揭開了我這一段時間的陰霾,畢竟我自己知道,自從母親去世后,我的笑容里總是會有著難以察覺的慘淡。也許一切事情真的要見到肇豐才可以問明白。不過他來這里僅僅是為了告訴我真相嗎?
此時唐凝的傷口已經用紗布包扎好了,我便開口問道:“接下來我們怎么走?你不是做了記號嗎?還能再去一次嗎?”
唐凝面露難色:“剛才的兩次爆炸我覺得這個地方應該走不了了。不過這里有很多洞口,咱們可以仔細找找?!?p> 于是我和唐凝開始動身,在狹小的甬道里搜尋,周圍依舊是村民的宿舍,四周沒有一絲聲息。扇扇門窗都黑洞洞的。此時的唐凝緊緊拉著我的手,只能聽到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和阿信的爪子抓地的聲音。
由于地上的塵土堆積了很多,我開始發(fā)現地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腳印,如果這里沒有別人的情況下,覆蓋住我們第一次走過的腳印的應該是蟲群的印跡,可是現在這些腳印,想必就是他們把唐凝送到這里時留下的,只要跟著這些腳印走一定沒有問題。
我們開始順著腳印向前搜尋,漸漸地我們來到了甬道后方的大型倉庫,那腐肉的酸臭味也愈加濃烈起來。由于此時沒有蟲群的追擊,我才可以認真的觀察這個地方的構造。
偌大的空間里,從穹頂上的小洞中散落下來一縷縷皎潔的月光,透過這些小孔,可以看到上面對應著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星,這不僅令我想到肇豐留給我的盒子中的那個故事,提到過鉆石折射出的星空的模樣,難道這里面的一切和那盒子中的書有關?
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我親眼看到這里曾經爬滿了那些不知名的蟲子,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
我和唐凝在這偌大的空間順著邊路徘徊,發(fā)現這里共有八扇門,每一扇門上都有不同紋樣的分布在空間的四周,我們之所以又不覺,不是因為這些門都沒有辦法打開,而是不知道哪一扇門才可以通向所謂的安全區(qū)。
“等等,雪瑞,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唐凝說著開始觀察其中一扇門上面的奇怪問路,好像她可以看懂似的?!把┤穑悴挥X得這個地方是一個八卦圖嗎?”
“八卦圖?你確定羅馬這個地方會用到八卦圖?而且你怎么會對這些有了解?”
唐凝好像很有信心似的說道:“我也是忽然想起來,他們把我送到白骨堆之前的對話,再聯想咱們剛剛對于這個地方的調查,忽然想到,是否八個門對應了八卦中的八個掛相,而剛剛咱們躲避蟲群去的門就是離門,而離這一卦代表的就是火。里面有關于火的機關也在情理之中?!?p> 唐寧這樣的解釋也不如道理,“那安全區(qū)的門,是否是生門呢?”
“對,你跟著我走就行了?!碧颇藭r好像對這個地方十分的熟悉,在這柔美的月光中,我跟著她向著生門走去。不過我一直在想,知道了離門的所在,如果沒有另外一個參照,生門不是應該有兩個嗎?可是她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呢?
只是她沒有等我,而是自顧自地向前走去,我跟著她前進方向一路跑了過去,唐凝的腳步越來越快,難道她是為了抓緊時間,避免蟲群的再次來襲嗎?
隨著她的腳步,我們慢慢走進了這洞穴,洞中時不時會有一股冷風吹來,而且地貌也發(fā)生了改變,路面漸漸出現了白色結晶,而洞頂有的地方掛滿了鐘乳石,還不時有泉水從上面滴落。山洞很狹窄,好多地方都只能容一人通過。山洞中的地面上積滿了大大小小的水坑,在洞中穿行,有時要繞著水坑、貼著石壁慢慢往前走。
“唐凝?你確定你沒記錯?著生門怎么和原來的地貌差距這么大?”我在后面問道。
可是唐寧卻沒有理我,反而卻越走越快,我一想不對呀,這里這么安靜,除了滴水的聲音,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她不可能沒聽到啊。我可是想快點跑過去叫停她,卻怎么也追不上。
“唐凝!唐凝?你……”就在這個時候,唐凝消失在了手電著照不到的黑暗拐角處。
我順著墻壁慢慢摸索,發(fā)現前方的視野忽然開闊起來,只是唐凝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反常,這讓我新生意思不安。還是說我到了這個地方產生了一種幻覺?唐凝其實沒有跟我出來?
于是我開始仔細觀察眼前出現的巨大洞穴,希望能從里面尋找到蛛絲馬跡。這洞大約是個圓形,從上到下,洞壁上橫列著三層石穴,每層相隔約有二十余丈。洞底正當中有一個鐘乳石凝成的圓形穹頂,高有洞的一半,寬約十畝,形如一個平滑沒有底邊的大琉璃碗,俯扣在那里,四圍更沒有絲毫縫隙。
手電的燈光照著那巨大的鐘乳石發(fā)出通透的光芒來,這鐘乳石上被勾勒出四通八達的凹槽,而這凹槽里面流淌著一些水,只是這水的顏色有些渾濁,好像混雜了一些血絲一樣的東西,這地方為什么會有血絲?這些血絲有很多像是新鮮的,難道這是唐凝的血跡?這種猜測一直籠罩著我大腦。
于是我開始觀察這鐘乳石其他部分,忽然我的腳好像被什么絆住了,我低頭一看,不好,我的腳被一雙手抓住了,我順勢把這手踢開,想跑兩步,可是卻被前方的不明物體絆倒。
摔下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這里原來躺了很多人,他們的體溫還是熱的。
正在我聚精會神的時候,忽然發(fā)現身邊有一個黑影閃過,我下意識地順著黑影看去,看到了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他就是謝戫。
“學生會長,我們又見面了?你這一躲可就是一年啊?!敝x戫用他獨有的港臺腔說著,此時的他身著一套皮質風衣,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里,用輕蔑的語氣開始了對話。
“你怎么會在這個地方?這件事和你有什么關系?”我說著,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出現讓我以前對這些事情的整理完全崩盤,他究竟又與這些事情有什么牽連呢?唐凝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