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默不作聲,看著遠處的黑影像是電影的倒帶一樣,一步一步的踱向黑暗深處。
我小聲的問了一句:“怎么辦?”他們兩個并沒有立即回復(fù)我。如果照我所想,黑影是來引領(lǐng)我們向里邊走,如果按照人的正常交往規(guī)則,這種情況應(yīng)該和我們一起走,這樣獨自走在前邊不是特別對勁,那這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我們自從來到這個洞里其實最大的敵人并不是如影隨形的女妖,她們的殺傷力也僅僅是憑借著她們的生理特性,人類因為進化成頭腦發(fā)達的高等生物,取而代之的是攻擊性生理特征的退化,我們幾個一路的逃。就是因為我們不具備對拼的資本。那人類的資本是什么?沒錯,就是用頭腦發(fā)明出的武器,我們來到這里,并沒有帶任何武器。導(dǎo)致了我們現(xiàn)在的下場,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困境。
當(dāng)黑影即將消失的時候,千悠鶴做出的反映?!澳銈儌z跟在我后面?!闭f著他就拉緊了我的手,我也順勢拉緊了唐凝。兩只手的溫度在我的體溫感受下對比的十分明確,冷熱分明。
隨著千悠鶴的步子我們沿著筆直的甬道向前走去,四周的墻壁用平整的石塊堆砌著,反而頭頂看不到邊際。我們也無暇去觀望上邊的墻壁的盡頭,只是耐著性子這樣一步一步的走著。我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怎么樣,我就看到我們的影子在不斷的晃動。照理說我們舉著手電,影子本應(yīng)不應(yīng)該在面前出現(xiàn),可是為什么卻又出現(xiàn)在光源之前?難道身后有人也在用手電照射嗎?
我沒有回頭看,我的身后只有僅僅抓住我的手的唐凝,我不能回頭,這樣她會更加的害怕。
我觀察這些影子在不斷的蠕動,好像是在跳著一種神秘的舞蹈,這些動作和我們在賀蘭山的石頭上的有些類似。將信將疑之際。千悠鶴停下了腳步。
我發(fā)現(xiàn)我們走出了亙長的甬道,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水潭,浪頭不斷的涌到自己的腳面。左右望去,岸邊似乎也望不到盡頭。難道這是一個海嗎?
我驚嘆于大自然的奇妙之處,也許就在于人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地方。如果這是在海底,海床的下面再出現(xiàn)海的幾率幾乎是不不可能的??赡苡羞@樣一種原因,隨著時間漫長演變的地殼運動,有些海底的山脈會發(fā)生很多地裂于巖漿凝結(jié)。但是海水是無孔不入的,會隨著變動無時無刻的不再排擠著空氣的存在,沒想到這樣的地方竟然是整個山脈的特殊掩飾的密閉性,保留著這里所有的空氣。
能發(fā)現(xiàn)這種地方,也許只有神才可以做到吧。
正在這時,遠處一道飛快的閃光從眼前閃過,由于時間過短,我都沒來得及想是什么,但是我還是下意識地接住了。卻發(fā)現(xiàn)放在手里的是一枚棋子,這枚旗子就像夜明珠一樣,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甚至比手電筒的人造電源還要亮。
千悠鶴回頭望向我。見我拿著這個棋子傻呆呆的站著。此時唐凝的目光也因為我忽然松開的手而望向這里。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我的任務(wù)完成了?!贝藭r從我們面前的海水里漸漸出現(xiàn)一個女妖的鷹頭,頭的四周時不時的泛出氣泡。用一種十分沙啞而且怪異的聲音和我們說著這樣的話。
我們不寒而栗。這句話表達的信息并沒有攻擊之意,我們打算見機行事。
就是剛才那個半人多高的黑影,從海水里走出來,身上的鱗片和怪異的身軀與那些見過的女妖比并無它異,而奇怪的是,這個女妖居然穿著衣服。
是一身亞麻色長跑,在鱗片的掙脫下已經(jīng)多處出現(xiàn)破損,這種破洞的方式,不可能是女妖船上了人的衣服,因為鱗片也是光滑的,方向一致,直接船上衣服,反而不是出現(xiàn)破洞情況。難道?
“難道你是人?”千悠鶴看出了端倪,馬上問道。
“不愧是千家的人,一樣就看出來了?!奥曇粢琅f沙啞,“你爹臨行前沒告訴你,斑石島的后人可以變成女妖?”只見他身上的鱗片慢慢的褪去,就好像鱗片慢慢收攏到皮膚中一樣,鷹爪慢慢變?yōu)榱巳说氖?。整個過程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就在下一瞬間,一個穿著亞麻色長衫,娃娃般稚嫩的皮膚的少年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而這個人就是科比林。
看到以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惶恐的退縮,是難以置信的尖叫,還是覺得安全感又多了一層。種種情感的交織,終究化為了沉默。從他縱身如海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就覺得我們這次旅途會以失敗告終。一個自稱什么都了解的軍師居然失蹤。
可能他僅僅為了完成這個任務(wù)。
“你的任務(wù)就是拿這個棋子?我們到這里就是拿這個棋子嗎?”我大聲問道。我總覺得這么多條命就換來這么一個東西,我感到不值得,于此同時,我還會想到一路上的那些水手們,他們現(xiàn)在也許就在這里的某一個地方。他們的命怎么辦?
“這就是女妖晶石。也就是你手里拿的那個王。”他換了一種童稚的嗓音說話,對于這些說話的內(nèi)容顯得過于殘忍?!芭R行前千家老爺囑咐我,如果我家鄉(xiāng)的守護星座雙子雙星不會隕落的話,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拿到女妖晶石。”
“你說的代價就是我們?我們就都要死在這里?你就一個人拿著這個游出去就可以了?”唐凝繼續(xù)問下去,此時的千悠鶴默不作聲,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這件事的緣由,還是因為本就是千家事,他自己慚愧。
科比林繼續(xù)說道:“話雖如此,可命運都由你們自己掌控不是嗎?你們的每一次決定都不是事情發(fā)展的偶然,其實來到這里的每一個人。包括很早就死在這里的人,都是在下一盤棋。而我就是下棋的人?!?p> “下棋?”這種匪夷所思的理論如果不是我手中拿著一個雕刻成王的樣式的棋子的話,我真的難以信服。不過我在一瞬間又想到了那個老水手的筆記上四四方方的房間地圖,難道這就是答案嗎?
“沒錯,就是棋,你們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們這次來的人數(shù),剛好和國際象棋的棋子數(shù)相等嗎?”他中斷了一下,給了我回想的時間?!斑@盤棋不是我下的,是你們自己下的,如果不是你當(dāng)初改變從人繭聚集的地方返回,這盤棋就輸了,麻煩的就是我了?!?p>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包括先前在那個地方離開的水手算在內(nèi),如果科比林不算的話,我總覺得是十七人,我雖然對數(shù)字不敏感,但是這里的每一個人雖然都不知道名字,但是這么長時間相處,人的特點我還是記的很清楚。不過我還是沒有考慮這么多,畢竟現(xiàn)在人數(shù)已經(jīng)無足輕重了。也許他們就是死去的八個兵而已。
“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后、王和象。也就是剛剛只剩下你手中的王的時候,贏下了這局。當(dāng)然司機為了救你,用了車后易位?!彼f的語氣沉重了很多。
“司機是為了我而死?可為什么會這樣?”我回想起司機為了回去找我母親的骨灰的時候,不敢問下去了。
“司機死不死看命了。我打算救活他,畢竟給千家賣命這么多年。哦,對,還有肇豐,這小子命大,被女妖扒光了以后,轉(zhuǎn)生還能活?!彼f完看向了上面的懸崖。
我們還沒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抬頭望上去,就看到坑坑洼洼的石洞懸掛在巖壁上,垂直的巖壁令人望而生畏。
科比林指著巖壁說:“他們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