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希微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屋子,屋子里的一切變得那么朦朧和明亮。我睜開了眼睛,刺眼的光線使我的眼睛有些疼痛,我打開旁邊的手機,六點十五這個字眼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此時離我們出發(fā)還有兩個小時。
我本想在秋天的懶床上繼續(xù)睡去。可是定睛一看,在這樣朦朧的房間里看到一個黑黑的影子,結(jié)實的肌肉和白皙的肌膚,這樣光著上身的坐在床上。我忽然想起他可能因為怕影響到我而沒睡,心理有些自責(zé)。
“你醒了,繼續(xù)睡吧。我不睡覺保證你安全?!彼吹较群臀艺f起話來。
“你是……你是剛醒還是一夜沒睡?”他又不是晚上打呼嚕的人,我這樣叫別人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讓我能睡覺的做法實在是太不仁道了。
“我沒睡啊,怎么了?我這幾個小時里一個人在床上想了很多事情,很多都是記憶模糊的片段,然后就在這里發(fā)呆了?!彼麑ξ倚χ?,像是覺得沒什么。
“我是覺得因為我的原因叫你沒睡覺不好意思。”我還是有一些愧疚,不過看他這樣開朗我反而好很多了。
“沒關(guān)系,今天在車上睡,反正車上人多,我也不會怎么樣,而且咱們的路程還很長?!蔽揖瓦@樣的聽著他的話又一次睡去了。
早晨的時候司機過來叫我們,而我們已經(jīng)準備充分了。千悠鶴今天也還是老樣子穿了一身很休閑的長袖T恤。不知道的以為我們是去時裝發(fā)布會。我總覺得千悠鶴那小子是覺得自己被沈毅比下去了特意換了身行頭。
司機的手臂上被綁了很多繃帶,應(yīng)該是昨天買裝備的時候去醫(yī)院看過了,看來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最起碼方向盤還是可以掌控的。我們就這樣駛離了隴南朝著甘肅和寧夏的交界駛?cè)?,因為賀蘭山是縱向的,所以這里的風(fēng)沙很大。車外能明顯的看到黃沙滿天的景象,我總是喜歡朝著車窗外看那些飛速流動的景物,因為生活中能有像這種閑暇的時間看風(fēng)景,也就只有在車上等待的時候了。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可以感受到大自然所給予人類的一些財富。
想像這半個月來,我認識了這些奇怪的人,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目標,不同的任務(wù)。有的人甚至只是要回一次家,我甚至還想知道他的家到底什么樣子,到底是如何和星座有關(guān)。這一切只有到了地方才知道。
沈毅睡的死死的,到?jīng)]有出現(xiàn)昨天晚上的舉動,吉普車停了兩次加油。這車上,千悠鶴一向不愛說話,沈毅又睡著了,我跟梅女士和司機又不熟。我只能一個人看著窗外,從白天看到了夜里。
我只能看到探照燈所照到的地方,路面已經(jīng)崎嶇不平而且有明顯上坡的感覺,我知道我們終于到了賀蘭山腳下。
司機忽然停車,叫我喊醒沈毅。
司機指了指前面:“你說不按游客們的旅行路線走,現(xiàn)在到了山下,怎么走?“
“這里的地表植被不多,不用擔(dān)心走森林的問題,但是過了今晚咱們得去爬山,車就不能用了。繼續(xù)向前開,今晚到不了的。“沈毅睡了一天的關(guān)系,所以現(xiàn)在很有精神。
“司機在山里開夜車也不方便,不如咱們就在山里過夜。”我還是想著司機手臂上的傷,這樣對他來說可能吃不消。
終于體會到山里的星空的美妙之處,這次和在宿舍看到的不同,雖然沒有繁多的星星,他的美在于沒有了坐井觀天的取景框的限制,一望無際的星空,和遠處的群山,覺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司機從后備箱拿出了昨天準備的登山裝備,我一看還挺全的,光帳篷就有三四頂,但是我可不會搭這些,畢竟以前也沒有接觸過。我們搭起了帳篷生起了篝火,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外邊露營,雖然沒有旅行一般能和朋友們吃燒烤,但是我體會的是大自然景色帶給人的魅力。
沈毅主動要求守夜,他說山里晚上可能會有野獸,并不一定安全。而且他說想看一下這里的景色。
躺在睡袋里可以清晰的聽到外邊的冷風(fēng)呼嘯,自己和大地之間僅僅隔著一層睡袋的厚度,或許這是一種歸屬。可以真正感受到土地的溫度。
睡覺度之前,我還特意的看了看手機,手機的燈光下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鐘了,自從踏上了旅程,我還從來沒有按照自己八點的生物鐘睡覺。
手機屏幕的燈光照射下,我隱約看到自己手腕上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以為是臟東西,就用力搓了搓,這幾天可能不是特別注意自己手上還會有這東西。我發(fā)現(xiàn)我無論怎么搓都弄不掉。我把手腕更靠近自己一點,用手機燈光照了一下。一個黑色的蝙蝠圖案出現(xiàn)在我眼前,難以想象,當(dāng)時冷汗就從后背一直到頭。圖案像刺青一樣,深深的嵌如皮膚里,和手腕上的筋脈混為了黑色,如果不是我自愿雕紋的情況下,很難在我手腕上達到這種工藝。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頓時睡意全無我不由得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