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玉傳吃了早飯,心一橫,不管他了,大步流星的向他女友家走去。到了女友家門,他卻又退縮了,不敢上前去敲門,在門口走來走去,正在他心里彷徨之際,突然門開了,出來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她一臉驚訝的問道:“你找誰呢?”
他一陣緊張,吐口而出:“俺,俺不找誰?”說完扭頭就要走。
“文娟,外面天冷,快回了,凍著了,媽媽又要打我了?!笔煜ざH切的話語傳到白玉傳的耳旁,他怔怔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姐,姐,快來,快來看,咱家門口有個怪人呢?!毙」媚镆贿呅σ贿呄蛭堇锖艉?。
只聽到一陣腳步聲,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白玉傳聞著這熟悉的香味,想想這半年來女友的“絕情”,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你是?傳!”女友驚喜的問道。
白玉傳不想讓女友看到他悲傷的樣子,強裝笑臉,頭也沒回的說道:“俺給你寫了那么多信,你咋一封都沒回呢!工作都那么忙嗎?”
“是,是一封信都沒回!”女友賭氣著說道。
“你可知道,俺在工地現(xiàn)場,有段時間住在偏僻的農(nóng)村老鄉(xiāng)家,離最近的鎮(zhèn)上郵局還有十幾里山路呢,由于路滑不通車,為了給你寄信,俺冒著風雪,來回要步行一兩個小時,生怕你收不到信,每次寄得都是掛號信呢!”白玉傳埋怨道。
“你真的一封信都沒收到,俺可是每次收到信,都給你及時回信了呢。”白文嬋急促的問道。
此時,他再也忍不住了,扭過頭來,看到的是他女友那雙哀怨的眼睛。
“俺以為你出去了,心就變了,問你的事,啥都不和俺說了?!卑孜膵韧膼鄣娜?,淚雨如泉。
白玉傳,此時才大夢方醒。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胳膊,對著白文嬋連聲問道:“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倆緊緊抱在一起,哭一下,笑一下。
“羞、羞、羞,這么大的人,又哭又笑,俺告訴媽媽去!”小文娟指著他倆說道。
白玉傳從口袋里拿出一張10元錢,遞給小姑娘,說道:“哥哥給你錢,上街去買糖吃?!毙∥木杲舆^了錢,向他倆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走了。
“快進屋吧,外面冷?!卑孜膵壤氖忠黄疬M了屋。
看著他黝黑的面孔,雜亂的頭發(fā),白文嬋心疼的問道:“你干的是啥活呢,咋半年多,就變成這樣了?!?p> 他望著女友青春靚麗的身影,看著她一臉關(guān)切的摸樣,心里一激動,一把抱著她,對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道:“咋,現(xiàn)在這樣,你不喜歡俺了,是俺摸樣變得粗魯了嗎?”
白文嬋急忙推開他,向外望了一眼,嬌聲說道:“半年不見,你膽子變大了,等會媽媽回來了,看見,就不好了!”
他深深望著他夢里的女神,心里被幸福裝得滿滿的,真希望時間停滯,永遠留存住這美好純真的時光。
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分離的時間又顯得很漫長的,對于白玉傳來說,相聚是美好的,分離是殘酷的,一想到那個鬼地方,女友的書信自己怎么一封都收不到呢?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了呢?
白玉傳心里就恨得牙根疼。
說實話,他是一點都不想去上班了,再也不想去那鬼地方了。
他想起那次和女友一起在縣城后山鳳凰山里玩耍時,在漫天雪花飛舞里,他們站在一束臘梅前,女友對他說的一段話。
當時白文嬋拉著他的手,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深情地望著他說道:
“每次到了周末,俺上街看到馬路上一對對情侶,手拉著手,在百花樹叢中親密無間的樣子,俺都會想到你,不知道你一個人在工地上,工作咋樣,吃的可好,睡得可香!”
說到這,突然白文嬋生氣的對他說道:“以后再也別把你工地上畫的漫畫給俺寄了,有次同事看到了,笑話俺找了個“蜘蛛俠”呢?你說你就不能換個工作嗎,天天在外,長期不回來,以后咱們一起生活了可咋辦呢?!?p> 白玉傳聽了后,沉默良久,沒有答話,但女友的一番話,卻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他理解的是女友對他的關(guān)愛,不理解的是女友對他所從事工作的不滿和偏見。
離家歸隊前的一個夜晚,冷冷的夜空里,泛起點點星光,街旁昏黃的路燈也在低聲的嗚咽,白玉傳一個人在女友的樓房下,望著女友屋里發(fā)出的微弱的燈光,透過一層薄薄的窗簾,仿佛看到女友那熟悉的身影,他知道女友此時也沒休息,肯定在屋里一個人,在等著他的到來,可是他不敢去見女友,害怕看到她那雙滿是哀怨的眼睛,他恨自己無能,無法滿足女友對他的期盼和要求。
帶著無限的惆悵和無奈,帶著女友對他深深的牽掛和哀怨,白玉傳滿腹心事,匆匆踏上了歸隊的列車。
恒傳錄
青蔥時代,清純情感。 至純至美,歲月悠悠。 邀月相對,香繞心田。 借把星斗,以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