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身陷困境
趙東聽到漢府項目調(diào)整容積率的事情有了實質(zhì)性的進展,開會時著力表揚了宋文臺,并把此事向武清遠做了匯報。
武清遠總裁聽了很滿意,應邀下周來W市拜訪一下周其昌書記和鄭勇市長。
龔洪濤在項目推進中卻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漢府項目的售樓處選址。
漢府項目是收購項目,當初的售樓處已經(jīng)出售。如今要在市中心選擇一個合適的售樓處難度確實不小。
開始選擇在黑龍?zhí)靡粯堑霓k公室,卻被馮其庸以層高太低面積太小而否定。
最后,大家意見統(tǒng)一,選擇在辦公樓下商業(yè)一樓,臨兩條主路,位置絕佳,大家都很滿意。
簽約的時候,發(fā)現(xiàn)黑龍?zhí)迷缇蛯⒋说盅航o銀行了。銀行解壓需要很長時間,而售樓處現(xiàn)在不開工,十月份售樓處對外開放就根本不可能。
趙東把龔洪濤臭罵一頓,親自找到區(qū)高官協(xié)調(diào),才讓銀行突擊解壓。
龔洪濤很郁悶,晚上找到宋文臺喝酒,還是上次的四個人。
大家在一張小圓桌坐下,龔洪濤倒上一杯啤酒,和宋文臺碰了一下:“文臺,我感覺這一關我過不了了,這酒,是喝一次我少一次了!”
宋文臺頗感意外,一向意氣風發(fā)、聰明過人的龔洪濤居然有這么大的壓力:“洪濤,不就是售樓處的事情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搞定了呀!”
龔洪濤仰頭又是一杯:“這只是一件事情,相對于其他事情,不值一提!趙東根本不了解項目的實際情況。還有稅務籌劃、土地整合、拆遷安置、辦公樓租賃……一樁樁一件件,沒有一件事是容易的。”
方筱佳抬頭看了一眼龔洪濤:“洪濤哥,你少喝點。這些事都會順利解決的,我們都相信你能辦到!”
劉洋也頗為苦悶:“龔總,是我沒做好。我自罰三杯!”
龔洪濤用手制止:“劉洋,與你無關。這個項目就是個巨大的坑,操作的難度超出了想象。我可能是第一個出局的項目總了。”
宋文臺拍拍好兄弟的肩膀:“洪濤,誰都知道這個項目的難度,趙總肯定比你更明白。如果你都抗不過去,公司里還有誰能勝任!”
龔洪濤輕嘆了一口氣:“文臺,話是這么說,但是完不成集團節(jié)點,總是要有人背責的。那個人就是我!”
劉洋舉杯道:“龔總,你一定要挺住,兄弟們都是奔著你來的,你如走了,我們怎么辦?”
龔洪濤哈哈一笑:“地球離了誰不行?劉洋,以后你要獨當一面!”
宋文臺覺得龔洪濤話說的很嚴重,追問道:“還有什么事情,你沒和兄弟們說?”
龔洪濤取下眼鏡,用餐巾紙擦了擦:“集團合約管理中心的劉秋實,和我過不去。漢府項目的精裝總包就是壓著不批,說我們有竄標嫌疑。事情捅到趙東那兒,趙東不但不支持我,還提出要嚴查合約部的招標程序?!?p> 宋文臺聞言一驚:趙東這么做確實有失公允,為什么他要這么做呢?
龔洪濤繼續(xù)說道:“我合約部的兩位同事被停職調(diào)查,感到很憋屈,當天就辭職了。我怎么也留不住,這是兩個我的得力干將?。 ?p> 龔洪濤又喝了一杯:“我現(xiàn)在四面楚歌,項目推進不順,集團領導責難,公司老大不支持,部門內(nèi)部人心惶惶。文臺,身陷如此困局,你說我怎么辦?”
宋文臺和劉洋也喝了一杯:“洪濤,你不用焦慮。你說的困局,最關鍵的只有一條,爭取趙總的支持,其余都是細枝末節(jié)。老大支持你,其他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龔洪濤已經(jīng)有些醉了:“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覺得我過不了這一關,這個項目——太難了!”
方筱佳看著龔洪濤喝了很多,輕聲道:“洪濤哥,多吃菜!”
龔洪濤醉眼朦朧:“筱佳,我要和你捧一杯!以后,可能機會不多了”說著龔洪濤伸手搭上了方筱佳的肩膀。
方筱佳使勁推了推,卻哪里推的動,眼神想宋文臺求援。
宋文臺看到龔洪濤醉成這樣,厲聲道:“洪濤,不要欺負筱佳!”
龔洪濤嚇了一跳,酒醒了一半,抱歉的笑笑:“筱佳,對不起,我喝醉了?!痹挍]說完,人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劉洋把龔洪濤扶上車,叫了代駕走了。
宋文臺和方筱佳一起走回去。
方筱佳拉著宋文臺的手,邊走邊說:“文臺哥,洪濤今天怎么啦?很嚇人!”
宋文臺不著痕跡的拉開方筱佳的手:“筱佳,洪濤最近壓力大,你不要怪他!”
方筱佳卻又抓起宋文臺的手:“文臺哥,你不會喝醉了也這樣吧?”
宋文臺笑了:“我應該不會,不過也不能保證。筱佳,你住哪兒,我叫車先送你回家?!?p> 方筱佳展顏一笑:“好,玫瑰花園?!?p> 宋文臺幫她攔了一輛車,方筱佳剛坐進去,又走了下來:“文臺哥,我一個人回去,路上碰到壞人怎么辦?你陪我,送我到樓下吧!”
宋文臺哈哈一下:“放心,W市安全著呢,玫瑰花園是高檔住宅區(qū)。我記下車牌號,你放心吧?!?p> 方筱佳生氣的嘟起了小嘴,卻忍不住嘻嘻一笑:“那好吧,文臺哥,再見!”
宋文臺送走方筱佳,一個人走在深夜的街頭,卻聽到手機鈴聲響了,在深夜的靜寂里,手機鈴聲顯得很響亮。
宋文臺步履有些不穩(wěn),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時樸麗君打來的。
樸麗君聽出了異樣:“文臺,你喝醉了?你在哪兒?”
宋文臺看了看周圍:“我在芳華路與金星路交叉口?!?p> 樸麗君急了:“好了,你在原地,不要走,我來接你!”
宋文臺一下子清醒過來:“麗君,你來漢江市啦,你不是一直在南昌嗎?”
樸麗君說道:“電話中不多說了,你等著我?!?p> 一輛白色的保時捷跑車停在宋文臺面前,一個白衣長發(fā)麗人俏生生的走下車,正是離開多日的樸麗君。
樸麗君把宋文臺扶上車,幫他系好安全帶,問道:“文臺,你住哪兒?”
宋文臺閉著眼靠著椅背:“希爾頓?!?p> 樸麗君看了看他心愛的男子醉成這樣,芳心寸斷:“你怎么還住酒店?這樣吧,我現(xiàn)在在南昌,很少回來。你先住我的紫荊濱江吧。我的房子一直沒人住也不好,你先住著,等你找到了房子,再想搬出去也行?!?p> 宋文臺確實不太喜歡老住酒店,聽到樸麗君這么說,也不再客套:“謝謝你,麗君。我盡快找到房子搬出去?!?p> 車子開到紫荊濱江已是凌晨一點,樸麗君扶著宋文臺上樓。
到了房間,宋文臺倒在沙發(fā)上,鼾聲大作。
樸麗君看著宋文臺心疼不已,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