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遙四人馬不停蹄地跑出了四十多里地,他們終于確定柴飛虎不可能追上來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這總是一個好消息,四人也稍稍放松下來。
給魯言包扎好傷口后,四人便再次上路。經(jīng)過了一路的風(fēng)平浪靜,他們終于在天黑前到達了東海城。
龍遙邀請他們?nèi)プ约杭易∫煌恚斞院晚n世德均以有些個人之事要處理拒絕了,所以最終龍遙就帶著源照之回到了自己在東海城的宅子。
二人來到門口,發(fā)現(xiàn)屋里還亮著燈,龍遙還以為文冰住在這里,便敲門道:“文冰!開門!是我!”
院門打開,站在門口的卻是文炎與文冰兩人,文炎道:“公子?你怎么來了?”
“你怎么也在這?”龍遙也奇怪地問道,然后就明白了,文炎在這里,自然是說明武望東也來到了東海。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源公子,是我的一個東瀛朋友。”
又對源照之道:“這是文炎,這是文冰,是我的兩個好兄弟?!?p> 四人進屋后聊了一會兒,龍遙便以張羅酒菜為由,與文炎出門去了,留下文冰陪源照之聊天。
出了院門,龍遙已迫不及待地問道:“文炎,你來東海,是不是因為武望東來了?”
文炎點頭道:“不錯,文冰在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雖說武望東與許多東海城本地的商賈都相識,但他們都說武望東并非東海城人氏,而且他有許多與東瀛的生意往來?!?p> “過了沒幾天,武望東似乎收到了什么風(fēng)聲,從燕京趕到了東海。自從他到來之后,文冰擔(dān)心暴露自己,便停止了調(diào)查?!?p> “但我跟蹤發(fā)現(xiàn),他這幾日與許多東瀛商人會面,據(jù)我調(diào)查,那些商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是乘坐‘金剛號’商船來的?!?p> “可是這‘金剛號’的背景我卻查不到,東海城的人只知道這是一艘經(jīng)常來往于東瀛與東海城的商船?!?p> 龍遙道:“我?guī)Щ貋淼哪侨私性凑罩菛|瀛征夷大將軍源義光的第二子,沒準(zhǔn)他會對這個什么‘金剛號’有所了解。”
二人去酒館點了許多酒菜,讓他們送到龍遙家里去。
而在家里獨自面對源照之的文冰,可并不好過。
源照之一直在旁敲側(cè)擊龍遙的身份,若不是文冰警覺,早就被他套了話去。被逼到最后,他甚至使出了“尿遁”這一逃避的招數(shù)。
龍遙與文炎終于回來,文冰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他們要再不回來,他就要再去如一次廁了。
飯桌上,龍遙頻頻向源照之敬酒,源照之喝慣了東瀛那淡如水的清酒,哪里受得了大周的這等烈酒,很快就滿面通紅,話也多了起來。
龍遙道:“源兄,我打聽了一下,明日似乎有一艘叫“金剛號”的商船前往東瀛,你對這艘船有了解嗎?”
源照之不屑地道:“金剛號?哼!不過是武藤家的商船罷了?!?p> 提起武藤家,他就滿臉鄙夷,“他武藤雄一郎表面上是金剛城的城主,暗地里其實是東瀛的大海盜,就是被你們稱為倭寇的那種人!”
“那混蛋為了討好我父親,專門搶劫其他國家尤其是大周的商船,而且每年都向父親進貢大量的金銀財寶。”
“父親不但對他們的強盜行徑聽之任之,還封他做了城主,實在是糊涂?。 ?p> “他們一家都不是好東西,聽說武藤家的長子武藤樹,還在大周勾結(jié)…”說到這里,源照之猛然醒悟。
“哎呀,我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
源照之搖頭晃腦,竟然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
龍遙冷冷地看著源照之,思索著他說的話,不論他是真醉假醉,他說的話應(yīng)該都是真的。
至于他說這些的理由,也許就是因為武藤家是支持他大哥的,而他想借自己或者說大周朝廷之手鏟除他大哥的一條臂膀。
這樣看來,武望東就很有可能是武藤家的長子武藤樹。
“文冰,快扶源公子回房休息?!?p> 被文冰攙扶到床上的源照之,在文冰離開后睜開雙眼,目光清明,毫無醉意,他微微一笑,便就這么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源照之向龍遙辭行,龍遙依依不舍地送他到了港口。
源照之對龍遙道:“龍兄,你若是有機會來東瀛,千萬要來京都找我,讓我一盡地主之誼?!?p> “哈哈!源兄若是再來大周,也要來燕京告訴小弟一聲。”
源照之靠近龍遙,低聲道:“龍兄若是能來東瀛相助照之,照之愿獻上萬金,恭迎龍兄。”
龍遙有些驚訝地看向源照之,見其目光真誠,不似作偽。
“源兄,我畢竟是大周人啊?!?p> “呵呵,請龍兄記住我的話,十年之內(nèi),這個約定都是有效的?!?p> “金剛號”果然停在這里,源照之上船亮出自己佩刀上的源氏家紋,眾人立刻恭敬地將他迎了進去。
回到家中的龍遙,與文炎文冰騎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馬匹,往燕京趕去。
他們在晚上到達了燕京附近的通縣,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進入了燕京城。
文炎文冰先行回家,龍遙則要先去一趟近龍衛(wèi)衙門。
龍遙騎馬緩緩行在中央大街上,身后卻傳來一陣喧嘩。
“滾開!”
龍遙回頭望去,只見兩個華服公子縱馬奔馳而來,一輛馬車迎面駛?cè)?,任他們?nèi)绾魏艉?,就是不閃不避。
最終一個公子勒馬停住,另一個卻直接與那馬車撞在了一起。
相撞前那公子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在空中一個翻騰落在地上。
他落地后,舉起手中馬鞭就要抽向那駕車的車夫,“奶奶的!居然敢撞你爺爺?shù)鸟R,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與他同行的公子立刻攔住他,“世子,不要莽撞,這里可是帝都!”
然后他對馬車?yán)锏娜说溃骸罢垎栭w下為何要攔我們的去路?”
車簾掀開,一個臉黑如墨的中年文士行了出來,“史公子,本官的車在路上行的好好的,你為何又要相撞呢?”
“而且你明知這里是帝都,居然還敢在中央大街縱馬奔馳,定國公府已經(jīng)如此囂張了嗎?”
龍遙一聽那是定國公府的人,立刻來了興趣,他下了馬,來到人群中,打聽道:“這黑臉誰???連定國公府的面子都不給?!?p> 他身邊一個掌柜打扮的人道:“小哥不是京城人士吧,這位就是咱們大周赫赫有名的“鐵面侍郎”,刑部侍郎馬文星馬大人。”
“嘿,他史長泰就算是定國公世子,撞了馬大人的車,怕也沒那么容易過去了。”
史長泰果真抱拳行禮道:“原來是馬大人,我們急著回府,不曾想沖撞了大人,實在是對不住了?!?p> 馬文星神色倨傲,瞟了眼另一個華服公子,“哼!這是哪里來的山野村夫?如此不懂規(guī)矩?!?p> 那公子一聽暴跳如雷,大聲道:“大膽!我乃是晉王世子白鴻書,你居然敢和我這么說話?”
馬文星神色不改,卻還是抱了抱拳,“原來是晉王世子,失敬失敬?!?p> 晉王世子還要說什么,史長泰卻攔住他道:“世子!這位是刑部侍郎馬文星馬大人,不要失禮!”
白鴻書稍微冷靜下來,他想起父王點評六部官員,說這位馬侍郎鐵面無私,行事公允。
當(dāng)今刑部尚書年邁,沒幾年就要致仕,到時候一定是這位馬侍郎接班。這是他在京城不要得罪的人之一。
但白鴻書心高氣傲,從未受過委屈,也不會向人服軟,他輕哼了一聲,便直接騎上馬離開了。
“世子!”
史長泰向馬文星告了聲罪,也急忙騎馬跟上。
馬文星搖頭輕嘆:“皇上大壽,這些龍子龍孫們進京,還不知道要攪動怎樣的風(fēng)浪呢。”
龍遙若有所思地看著史長泰和白鴻書的背影,他想起了蘭青的話。
“定國公背后的藩王?會是晉王嗎?”
龍遙進了“閻王巷”,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聶方游。
“你動作還真快,我也才收到源照之安全離開的消息?!甭櫡接芜€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對了,他怎么是獨自離開的?宮本蒼梧呢?”
“屬下不知。”龍遙答應(yīng)過傅長生不會說出那晚之事。
“嗯,這件事你辦的很好,走吧,我該兌現(xiàn)承諾了?!?p> “大人且慢,屬下還有要事稟告?!?p> “哦?”聶方游又坐回了座位,“快請講?!?p> “據(jù)源照之所說,東瀛武藤家的長子武藤樹現(xiàn)在就在大周,而據(jù)我的調(diào)查,武藤樹化名武望東,不久前還出現(xiàn)在燕京城?!?p> “消息可靠嗎?”
“以龍須的手段,獲得武藤樹的畫像也不難,到時候一對照便知?!?p> “武望東現(xiàn)在在哪?”
“東海城,不過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返回燕京?!?p> 聶方游皺眉道:“武藤家是東瀛三大海盜之一,屢次劫掠我大周商船,屠戮我大周百姓。朝廷一直想剿滅他們,奈何東瀛并不配合,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
“如果武藤樹真的來到了大周,這倒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p> 龍遙道:“而且當(dāng)初綁架我和蘭霜月的倭寇,應(yīng)該就是此人。”
聶方游眼神一凝,“武藤家所謀不小啊,我得讓龍須盡快驗證你的情報,你先去天機閣門口等我?!?p> 龍遙來到存放檔案的天機閣門口,大門在這時打開,那個身形佝僂的老人緩步踱了出來。
沙啞的聲音從他嘴里傳出,“如淵宮的小子?這次又來查看誰的檔案?”
龍遙對他一施禮,“前輩,晚輩想看五岳劍派的檔案。”
“呵呵,都是些小魚小蝦。”
龍遙聽了這話心中一動,莫非他知道什么內(nèi)幕?
龍遙急忙道:“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先父龍在淵,家母敖輕舞,我的身世有什么問題嗎?”
“你可知道,江湖上還有一個赫赫有名的龍家?”
“月風(fēng)谷!”
六色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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