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四日,杜勒莊園
楊樹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德意志陸軍元帥毛奇。
杜勒子爵作為東道主為兩人介紹道:
“元帥閣下,請允許我向您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英國的福瑞斯·楊,我的合作伙伴,他的商行在英國很有影響力?!?p> “楊先生,這位是德意志陸軍元帥,德意志的英雄,毛奇元帥!”
“您好,元帥閣下。久仰大名,恭喜您帶領(lǐng)普魯士軍隊在普法戰(zhàn)爭中取得了偉大勝利,德意志軍隊必將會在您的帶領(lǐng)下走向更偉大的勝利!”
楊樹的嘴炮技能發(fā)動,瘋狂的吹捧毛奇,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是來自歐洲攪屎棍的商人。
毛奇雖然對楊樹的彩虹屁嗤之以鼻,但好話人人愛聽,心里還是很受用的。
態(tài)度不知不覺的就好了一些:“不知道楊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們商行主要從事日用品的設(shè)計開發(fā)與銷售?!?p> “日用品?”一聽楊樹是干這個行當(dāng)?shù)模婢蜎]什么興趣了。
看到毛奇對自己即將銷售的產(chǎn)品并不感興趣,杜勒子爵馬上就想岔開話題。
但沒等他開口,楊樹就接過了話頭:“不知道元帥閣下對這個有沒有興趣?”
說著楊樹拿出了Hf.14野戰(zhàn)餐車的草圖遞了過去。
杜勒子爵對于楊樹突然拿出圖紙很是詫異,他沒想到楊樹會來這么一出。心里瞬間升起了一種被人利用的憤怒。
毛奇接過圖紙的時候很是不以為然,一個賣日用品的商人能拿出什么好東西?
但等他開始翻看圖紙后,神情立即變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調(diào)整了過來。
毛奇的神色變化雖然只有一瞬,但依舊被眼尖的杜勒子爵捕捉到了,杜勒子爵心里一突。一邊暗罵楊樹不是東西,往死里坑自己。一邊準(zhǔn)備開口向毛奇解釋一下。
不過杜勒子爵今天注定是話說不出口了,沒等他解釋,毛奇就開口了,他平靜的問道:
“楊先生,不知這份圖紙是從何而來?”
“這是機密,恕我不能相告?!?p> 楊樹的回答并沒有出乎毛奇的預(yù)料,他轉(zhuǎn)頭對杜勒子爵道:“杜勒子爵,能不能給我們安排一間會客室?我有些事想和楊先生單獨談?wù)??!?p> “啊?”杜勒子爵愣了一下,隨機反應(yīng)了過來:“好的,請隨我來?!?p> 三人來到一間小會客室,杜勒子爵讓仆人送來一壺茶后,便帶著仆人離開了小會客室。
杜勒子爵離開后,小會客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楊樹悠哉悠哉的喝著茶,他并不打算先挑起話頭,現(xiàn)在急得是毛奇又不是他。
毛奇看著完全沒有先開口打算的楊樹,終究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畢竟這份圖紙對于德意志軍隊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紤]了一下后,毛奇開口問道:
“楊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詳細(xì)的圖紙?”
“當(dāng)然有。”楊樹的回答相當(dāng)?shù)暮啙崱?p> 楊樹的態(tài)度讓老奸巨猾的毛奇有些摸不清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套路。考慮了一下后,他決定不繞彎子直入主題。
“您有意向出售詳細(xì)的圖紙么?”
“當(dāng)然有?!?p> 毛奇有種想要掀桌子的的沖動,特么的有你這么談事情的么?除了“當(dāng)然有”,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強壓下心中的不快,毛奇再次開口道:“我對這份圖紙很感興趣,你開價吧。”
楊樹一聽這話,知道差不多到火候了,再裝逼可能真的要被打了。
“您準(zhǔn)備怎么購買?獨家買斷,還是直接購買成品?”
毛奇聞言眼睛一亮,聽這話里的意思,這玩意兒英國軍隊都沒有??!這是船新的設(shè)計??!
毛奇壓下心中的激動,平靜的問道:“買斷怎么算?購買成品又怎么算?”
“買斷的話十萬英鎊,我會將所有圖紙交給您指定的生產(chǎn)企業(yè),并保證不會向其他個人或是國家出售這份圖紙。但是每生產(chǎn)一輛野戰(zhàn)餐車都需要支付十英鎊的專利費,為期十年?!?p> “購買成品的話,直接走正常的貿(mào)易途徑,英國的工廠完成生產(chǎn)后,運到德意志。到岸二百英鎊一輛?!?p> 毛奇估算了一下目前德意志軍隊的規(guī)模,至少需要三千輛野戰(zhàn)餐車,按兩百英鎊一輛算那就是六十萬英鎊,這錢都可以造三條鐵甲艦了!
而且如果不買斷的話,以姓楊的這家伙的心黑程度,肯定會滿世界的兜售這款野戰(zhàn)餐車。到時候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上,德意志擁有野戰(zhàn)餐車的優(yōu)勢將會被極大的抵消。
毛奇心里大罵楊樹心黑,這條件明擺著就是逼他買斷。就這車生產(chǎn)成本加上運輸成本的能超過一百五十英鎊,他敢把面前的茶壺吃下去。
在某一個瞬間他甚至動過將楊樹扣押在德意志的念頭,但考慮楊樹在英國的影響力(其實并不大,但是毛奇不知道),萬一引起英德矛盾,那對目前的德意志將是極為不利的。
“我個人同意買斷,但是我需要向皇帝陛下報告,然后才能給你答復(fù),這需要一些時間?!?p> “靜候您的佳音?!?p> 兩人達成一致后,便起身走出了小會客室。
門口的杜勒子爵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深怕楊樹冒犯了毛奇,然后把自己給坑了。
當(dāng)他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小會客室時,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隨后三人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宴。晚宴結(jié)束后,毛奇便離開了杜勒莊園。
杜勒子爵對于楊樹今天的行為相當(dāng)?shù)牟粷M,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大聲質(zhì)問道:
“你這個卑鄙小人!居然利用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楊樹沒有回應(yīng)杜勒子爵的質(zhì)問,而是意味深長的對杜勒子爵道:“最多三天,您就會知道我的目的了。做好準(zhǔn)備,我們的機遇就要來了?!?p> 隨后告辭離開,留下一臉鐵青的杜勒子爵站在大門口。
楊樹前腳剛走,杜勒子爵后腳就讓自己的管家安排人盯住這個英國佬,以防他突然跑路。
毛奇實際上是被楊樹帶溝里去了。他一直在研究東西兩線作戰(zhàn)的問題,后勤是重中之重。他重視,不代表別人也重視。
他看出了野戰(zhàn)餐車給一線部隊后勤帶來的優(yōu)勢,不代表別人也能看出來,或者說發(fā)現(xiàn)了野戰(zhàn)餐車的優(yōu)勢他們也未必愿意掏錢解決一線部隊吃飯問題。
法國人的戰(zhàn)爭賠款還沒還清,湊錢都來不及,哪里有空考慮花錢解決部隊?wèi)?zhàn)時的吃飯問題。
跟別提俄國人了,俄國人打起來能不讓前線部隊餓肚子就不錯了,那些將領(lǐng)怎么可能會考慮灰色牲口們能不能吃上熱飯喝上熱咖啡。
至于大英帝國的那幫子老爺兵,他們才不會花錢購買這玩意兒,這東西配不上大英帝國軍隊的身份。
所以這玩意兒短時間內(nèi),有且只有德意志軍隊會掏錢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