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獲利者是誰
說著四姨娘帕子又擦上了臉,準(zhǔn)備開哭,月影不耐煩并且嫌惡的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轉(zhuǎn)向青花。
“我且問你,昨日我是什么時辰開始用膳的?
“應(yīng)...應(yīng)該是申時一刻....”青花結(jié)結(jié)巴巴答道。
月影冷笑一聲,東籬華面色更加難看了,昭氏一臉錯愕,月瑤也跟著頗有些花容失色。
“真相已經(jīng)擺在眼前,還請爹爹明鑒!”
東籬華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堂內(nèi)眾人皆倒吸一口冷氣,而那青花終于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地。
如大夫所說中了砒霜之毒小五十活不過五個時辰的,若真是自己在和小五吃飯時下的毒,那么她們用膳時間是申時一刻,而小五十演時才被發(fā)現(xiàn)不對勁,從申時到演示之間就有七個時辰,再從演時到今早又是近三個是時辰,眾所周知中了砒霜著斷不會毒發(fā)的如此緩慢,唯一的解釋就是小五根本不在梨亭軒中的毒!
“大膽賤婢!誰指使你的?”
東籬華怒極得雙目幾乎要迸射出花火來,他斷不會讓人把主意動到自己寵愛的小兒子身上。
“老爺饒命!許是...許是奴婢記錯了時辰,但...但您也看到了那砒霜的確是從小姐房間里搜出來的啊!”
青花猛地抬起頭,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指著月影,大有魚死網(wǎng)破之意...。
“呵呵...“
月影笑的肆意,舉著那青花小瓷瓶看向東籬華,“爹爹,女兒正要說這件事呢,大家且看我手中這瓷瓶,月影雖不懂瓷器可也能略看的出此瓶的不同。
眾人目光鎖向她手指尖,素丕、銅綠、孔雀藍(lán)除了陳國汝窯青花瓷還有何地瓷器能如此精美,得虧前世歷史學(xué)的好,鑒賞古典文物類書籍上有記載,汝窯特產(chǎn)絕品瓷器,非一流貴族不能享有。
昭氏臉色唰的一白,忐忑瞄向東籬華,蠕動了下嘴唇終是沒勇氣開口。
“本相記得,去年得的汝窯瓷器盡數(shù)給了夫人保管,我觀這瓷瓶款式正好與去年所得是同一批,不知夫人是何時送給月影的呢?”
“老爺....我...”昭氏心中頓生無力之感,月瑤不忍母親受屈,上前憤然道;“爹爹明鑒,這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說起陷害昭氏眼中疑光一閃,明明她拿出去的只是普通的瓷瓶,是誰掉包成了汝窯青花瓷!
“來人,將這賤婢杖則二十找個人牙子發(fā)賣了!”
東籬華大手一揮,便絕對青花伺候凄慘的命運,參與謀害相府小公子,主人可不會將她賣到什么好地方。
“老爺饒命...夫人救我...您答應(yīng)過我的....”
青花的哭喊聲漸漸遠(yuǎn)去直至湮滅在一片寂靜之中,昭氏身子從椅子上滑落,撲倒在東籬華跟前,囁嚅著
“老爺...這是有人陷害我!”
“哼”東籬華冷抬腳將被昭拽住的衣袍一角掙出,
“昭玉芬,你身為主母雖然未生下嫡子,可我也從未怨懟過你,平日里也是給足了你作為當(dāng)家主母的威風(fēng),你薄待庶子庶女也就算了,如今連他們的性命你也要剝奪了去嗎?稚子無辜你是何時開始心思這般毒辣?”
面對東籬華的聲聲質(zhì)問,昭氏反而露出凄厲一笑,不做回應(yīng),大有心死之意,東籬月瑤見狀也一把跪在昭氏身旁:“爹爹,求爹爹明察,母親斷然是被陷害的?!?p> 月瑤不求情還好,她這一說昭氏是被陷害的東籬華面色更加難看了“陷害?你母親陷害月影的時候怎么不見有人出來叫屈?”
月瑤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東籬華負(fù)手背過身去不再看她二人。
“主母昭氏,身體有恙,臥病在床,府中一切事物交由秦姨娘打理,任何人不得打擾主母養(yǎng)?。 ?p> 簡潔明了兩句話宣判了對昭氏的處罰,四姨娘臉上愁云撥開,三姨娘依舊一副風(fēng)淡云輕的樣子,二姨娘一臉謙恭。
月影清冷的眸光一一從眾人身上掃過,所以,這場審判的最終獲利者是誰呢?
回到梨亭軒,月影折了一支開的繁茂的梨花在手中,整個身子歪躺在軟塌上,回想著今天的事,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禁足對于戕害庶子這樣的罪行實在是有點懲罰的不經(jīng)意,而自己明明受了委屈東籬卻無半分安慰,當(dāng)然她也不甚在意東籬華的安慰,若真在乎她這個女兒就不會將她丟到西苑長達(dá)十年不聞不問了。
四姨娘那兒也疑點重重,明明早上昭氏那樣故意阻攔她請大夫救治小五,可為何她似乎更狠的確實自己?月影敲了敲腦袋還是想不起來到底過往哪里得罪了四姨娘。
“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兒了端了盞安神湯走進(jìn)來,見她敲打自己的腦袋不免好奇,以為她是一整天跟那些女人斗智斗勇斗的腦瓜疼呢。
“綠玉可還在院子里?”
月影揉了揉太陽穴后接過云兒手中的安神湯喝了一口,不得不說這個云兒的廚藝還是進(jìn)步挺快,像這安神湯到是得了自己七分真?zhèn)鳌?p> “現(xiàn)如今青花被發(fā)賣了想來多少能震懾她一點,若是個識相的必定要安分上一段時間?!?p> 云兒嘴一弩,說起青花就有些恨恨的,一下秒臉色又轉(zhuǎn)變成了自責(zé),可憐巴巴的望向月影,“小姐,都怪云兒不好,是云兒沒看好這兩個大夫人的眼線?!?p> 她說的懇切,月影瞅了一眼她那樣搖搖頭笑了,頓了頓眸光再次對上云兒的眼睛,眼底有些幽深,“現(xiàn)在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和朱砂了,朱砂還是個孩子,所以你便是我眼下唯一的左膀右臂,你若誠心追隨于我,我也斷不會虧待你,日后你我只有危難之時的同伴之宜,而無主仆之分,云兒,你可愿意?”
她這是再對云兒袒露底牌,眼下她要的是一個絕對可信任的過的人,而非那等朝秦暮楚之輩。
怎料她的話云兒聽了瞬間眼眶一紅,呢喃道:“小姐...小姐待云兒真心,云兒也甘愿為小姐赴湯蹈火!”
云兒說的斬釘截鐵。
月影握了握云的纖柔的手指,“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