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蠱就是紅線蟲下的蠱嗎?四條紅線就是四根紅線蟲鉆進了皮膚嗎?”舒薇天真的猜測。
“不是,”三哥說:“紅線蠱不是蟲蠱,蛇蠱,不是靠養(yǎng)蟲、放蟲咬人發(fā)動的。紅線蠱無影無形,是一種幻蠱。紅線蠱很少見,我只是聽老輩子說過它的樣子。你們看,象不象傀儡手腳上的提線?線那一頭遭下蠱的人一牽起,那還不叫他做啥他就得做啥……”
“明白了,”舒薇難過的望著陳新,“所以他才變成神兵,可他什么時候、又是被誰下的蠱呢?一直沒看見他身上有紅線呀?”
“我看見的……”我把白天在大櫸樹下的情形說了一遍。
“你為什么不早說!”舒薇嗔怪的瞪我。
“……”
“他咋曉得,這是很陰毒的手法!村長干的,是村長那一拍種下的禍根!”三哥斷定,“好險哪,他原想拍的是你噻。哼,你身上有天眼,他想對你種蠱怕沒那么容易,小伙子是外鄉(xiāng)人,不通風俗又年輕莽撞。前一晚上多半先遭他們施了法,才拿他下手……他們破地獄沒請來鬼首,才祭出這個伏著?!?p> “難道村長已經(jīng)知道我們躲在水泵房了?”舒薇問。
“不大象,他要早知道還不帶人來抓我們?”我說,村里始終死一樣的寂靜。
“那陳新怎么就……”
三哥搖搖頭:“種谷子的未必收谷子。下蠱的是村長,用蠱的可未必是村長?!闭f完把眼光投向水池。
“明白了,是溫泉,”舒薇也把眼光投向水池,“溫泉感應到了李度身上的天眼,它也感應到了陳新身上的紅線蠱?!?p> “紅線蠱,要靠吸取地府陰寒之氣養(yǎng)成,”三哥慢慢的說:“地府之氣,除非鉆到地下深處,或者走到最深的溶洞里面去,尋常人是極難取得的。如今邪泉涌出地面,恰好幫了他的忙??瓤瓤龋沭B(yǎng)紅線蠱,你養(yǎng)神兵,紅線蠱是好養(yǎng)的,神兵是好養(yǎng)的?神兵不是兵,是閻王的鬼卒!你做這群鬼卒的頭子,你是什么東西?紅線也不是月老的紅線,那是無常鬼的鎖鏈!鎖不住別人,可別回過頭鎖走了自家……”
三哥最后幾句話說得異常陰森,舒薇害怕了:“無常的鎖鏈……難道,會要命嗎?他,他會死嗎?”
“一般的紅線蠱不要命,但是也有一種特別兇毒的紅線蠱,名叫‘五線追魂’。這第五根紅線,是繞在脖頸上,象吊頸索一樣勒住咽喉,假如哪個人脖頸上也出現(xiàn)了紅線,那就真是遭無常鬼的鎖鏈鎖住,任他逃到那里,都逃不脫的噻……莫怕,莫怕,小伙只有手腳上的四根紅線,沒得脖子上的那一根,不是五線追魂?!?p> 我們都去看陳新的脖頸,只見皮膚光潔,一絲疤痕也無,才放下心。
我摸著自己的脖頸。突然舒薇驚叫道:“你脖子上有一根紅線!”“啊呀!”三哥聞聲跳起來扳過我的脖子便看,我掙脫他,哭笑不得的撫頸對二人說:“那不是‘五線追魂’,那是和他搶古錢時被絲繩勒的!現(xiàn)在還疼呢,咳,他當時發(fā)瘋一樣兇,打得我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