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苑在講壇上授課,一襲紫衣,低調而不失華麗,若不是張女喬她們早已在云溪家中見過云溪的母親,她們根本不相信這樣的人已經(jīng)是一個十六歲孩子的娘。
張女喬長嘆一聲“唉,人比人,氣死人!”
玉蘭苑笑道“你們的中秋節(jié)過得好不好玩啊?”
“好玩?!?p> “哎呀,該上課了,我覺得肯定有很多的人同學不想看見我,可是沒辦法,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們今天講一些基本的檢查方法。”
“首先是把脈,寸口脈分寸、關、尺三部。對成人切脈,用三指定位,先用中指按在高呈弓形斜按在同一水平,以指腹按觸脈搏,以按脈。有些同學啊,比較溫柔,就是輕輕的貼在手腕表面,然后,很是緊張的告訴我,說夫子我沒有摸到我們脈搏,那是你們沒有用勁,手搭在腕上指腹要稍稍用力啊!”
云溪表情復雜的盯了玉蘭苑一眼,您是在說第一次教我把脈的時候嗎?
“葉云溪同學,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你一直看著我,你要不說說!”
“沒有,夫子,我錯了。”我就看了你一眼,云溪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哼,對我有意見。
玉蘭苑與葉沐在家中,每每被云溪的伶牙俐齒逼得啞口無言,有些時候,分明是云溪處于一個在別人看來不好,是很沒理的境地,可云溪總能混淆視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一下子對面就成了沒理的那一方。每次都讓玉蘭苑心里很窩火。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無論怎樣云溪都不會,也不能反駁的機會,玉蘭苑每次上課找云溪的錯處是樂此不彼的。
“你坐下吧,要記住,有什么不對,和我說,不然我會恨你,好好學習,謙遜一點?!?p> 云溪弱弱的點頭,無奈的坐下,攤上這樣的一個娘真的是。
南閣學生都初次接觸這些,心里自然很新鮮,玉蘭苑一說完,就急不可耐的自己給自己把脈或是和同桌互相把脈。
“那個,有件事同學們的注意,就是給他人把脈和給自己把脈的方向是不一樣的,我們正常人的脈搏是一次息四至,你們數(shù)一下常見病脈有浮脈、沉脈、遲脈、數(shù)脈、虛脈、實脈、滑脈、你們也不用了解這么多,畢竟你們以后不是大夫,如果有興趣的同學,可以私下里找我,我給你詳細的講。”
云溪長這么大,除了給她爹娘把過脈,還沒有給其他人把過脈,雖然學過,現(xiàn)在和這么多人在一起還是很新鮮,抓過易清斐的手腕“同窗,我給你把脈?!?p> 云溪纖細好看的手指放在易清斐的腕上,東摸西摸,摸了半天,皺眉憂心忡忡道“同窗,你這好像沒有脈象??!”
易清斐無奈的伸手把云溪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往下輕輕按了些,兩人的手指重疊在一起“稍稍重些,你又忘了!”
“噢,我摸到了,嘖,什么叫又,小伙子好好說話,我們還能做朋友,不然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p> 易清斐緘口不言,目光片刻不離云溪,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云溪見易清斐不說話,笑了“好好說話,你為什么不說話,行了,你這脈不浮不沉,和緩有力,沒病,你給我把脈不?”
說著把自己的手放在易清斐眼前。
易清斐看著那截白皙的腕子,眸光閃了閃,本意是想著拒絕的,可手卻不自覺的搭了上去。
云溪看他把了半天的脈,也不說話“那個,同窗啊!我是不是有病啊?你這摸了半天了,摸出個啥了?”
易清斐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沒什么,我也沒摸到脈象?!?p> 云溪摸摸自己的脈“我就摸得到,嗯,聽聽這沉穩(wěn)有力的脈象,一聽就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的脈象?!?p> 易清斐忍不住“你的脈是聽的?”
云溪是覺得自己有些用詞不當,可輸人不輸陣,云溪硬著頭皮“我身體好著呢!我的脈跳的比較厲害,不行嗎?”
易清斐看著云溪不說話,眼神中的含義卻很明顯。
云溪惱羞成怒“同窗,你變了,你不是以前那個善良的二狗子了!”繼而痛心疾首“是什么改變了你,是什么讓一個大好年華的好男兒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p> 易清斐好心提醒她“你再多說一點,玉夫子又要點你了?!?p> “哦?!痹葡ⅠR收斂,還拿起書假裝仔細認真的看著。
玉蘭苑看得好笑,那本書不知是你幾歲時就會背的,一看就做賊心虛,裝什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