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濯簡單地回應道,這是目前他能夠找出來的唯一回答。比起傅義森到底是不是舊神、這場舊神覺醒事件如果不加阻止會對人類造成怎樣的影響,他還是更關心:自己到底該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到底該怎樣去順從所謂的命運。
「我也察覺到了......」片刻之后,他補上了這一句。
「是嗎?」趙天如說,他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那么,你今天中午,沒有別的事情了吧?」
「應該沒有......」
「秦濯?」
就在秦濯準備把話說完的時候,姚鳴月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畔中,阻止了他將最后一個字說出來。他下意識地看向聲音的發(fā)源地,看到自己的社長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附近,她臉上的表情表明了這是一次偶遇、同時也是她期待的偶遇。看樣子,她是在碰巧路過這家店的時候透過窗戶看到了秦濯,然后便匆忙地走了進來。
「啊......額......」
「之前忘記跟你說了。」姚鳴月有些氣喘吁吁地說,此刻她還沒有注意到坐在秦濯對面的趙天如,「傅義森那家伙......」
「不......這個......」秦濯有些尷尬地中止了姚鳴月的話,「這個......我想,他已經把你想說的跟我說明了......」
「他?」姚鳴月有些不解,她順著秦濯的手指看向坐在一旁的趙天如。
當她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她還在疑惑這是什么人。但是很快,趙天如的外貌成功地勾起了姚鳴月的回憶,她想起了這是誰、他叫什么、和自己有過怎樣的故事。然后,十分明顯地,她臉上那疑惑的表情變成了害羞和驚喜的紅暈。
「誒,誒?」突然闖進她視線的趙天如讓她有些失措,臉上的紅暈也持續(xù)了許久才漸漸淡化并消失。但趙天如的反應完全和姚鳴月的相反,他的表情出奇的淡定,沒有任何的驚訝,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害羞。對于姚鳴月的到來,他沒有任何的感想,也許他還在思考這是秦濯的哪位朋友。
「啊......」內心的波瀾稍微平息下來之后,姚鳴月看向秦濯,但她的注意力依然在趙天如的身上,她問秦濯:「他......跟你說了?」在詢問秦濯的時候,她猜測著趙天如有沒有認出自己來。
「應該吧......」秦濯回答道。
「是......是嗎?」姚鳴月回應道,她努力讓自己顯得鎮(zhèn)定起來,裝模作樣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tài),重新看向趙天如,「趙天如......你已經跟他說明情況了?」
「哈?」這是趙天如的回應,姚鳴月準確無誤地說出了他的名字,這讓他感到了小小的驚訝,「額......你這家伙知道我嗎?」他問道。
看樣子當時他并沒有記住姚鳴月。
「什么?」趙天如的回應加大了姚鳴月反應的激烈程度,她朝著前方猛跨一步,雙手排在桌子上撐著自己,如果她面對的是普通的男人,那么他現在肯定已經被嚇到舉起雙手直冒冷汗的地步了。
很顯然,趙天如的話語讓她感到生氣和驚訝,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從那天晚上開始,她就相信趙天如記住了自己的名字,起碼也記住了自己的相貌,她甚至感覺這個男人對自己產生了些許好感。
實際上,他暫時還沒有想起她。
「你......你......」姚鳴月的語句驟然支吾起來,她所聽見的話語讓她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同時,尷尬和羞澀的情緒讓她臉頰的溫度開始升高,在她的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露出如此丟臉的神態(tài)。
「你?」
「我說......那個......你......我們是見過的吧?!?p> 「見過?」趙天如說,他稍微開始了回想,在腦中搜索著與這個女子高中生有關的記憶片段。那一天晚上,姚鳴月相信他記住了自己的名字和相貌,并把那個晚上看做自己人生當中也許重要的夜晚,至于趙天如,他似乎根本毫不在意,只知道自己是在執(zhí)行任務罷了。
「就是就是......」姚鳴月尋找著詞匯,「那天晚上......」
「哪天?」趙天如單手撐著臉說著,依然是一臉毫不在乎的表情。
「就是那天......」姚鳴月回答道,雖然這句話并不能帶給趙天如任何的提示。
不過這個時候,趙天如的搜索已經有了結果,他并沒有把姚鳴月完全忘記,只是把和她有關的信息歸類到不怎么重要的欄目里去了。他用撐著自己臉的那只手撓了下頭發(fā),對姚鳴月說:「那個時候啊......」
他短暫地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憶那天晚上姚鳴月的身影,回憶著那天晚上姚鳴月告訴自己的名字,片刻之后,他睜開了眼睛,說:「你是......」
姚鳴月沒有說話,她只是用期待的表情等待著趙天如接下來的話語,等待著他說出自己的名字。平常像一個不良少女一樣的文學社社長,到了這個男人面前,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
「要命?明月?姚靈月?」
「姚鳴月......」
「什么?」
「姚鳴月!」姚鳴月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語氣中包含了極大的不滿與失落。這一切都偏離了她的預料。
「姚鳴月啊?!冠w天如說,他品嘗著這個差點就被自己完全遺忘的名字,「名字一般吧?!?p> 「嗯......」
「嘛,算了。你這家伙也是人子是吧?!冠w天如說,他看向姚鳴月的臉。在他們談話的時候,秦濯知趣地坐在一旁無言著,「你該不會又是來找那家伙打架的吧?」
「這......這個......」
「雖然說我本來也懶得阻止你們,你們要在這里打起來我也沒意見?!冠w天如說,一副對任何事物都毫無畏懼的語氣,「不過啊,你是比秦濯稍微有用那么一點的對吧。」
「你想表達什么?」姚鳴月問道。
「沒什么,把之前沒說完的話說完而已。」趙天如說,「之前已經跟你說了,現在我們已經開始把傅義森那家伙作為重點目標,然后我們必須快點阻止他對吧,秦濯?」
「啊......是的?!挂娳w天如叫了一下自己,秦濯禮貌性地回答了一句。
「本來我還猶豫要不要跟你說的?!冠w天如說,他看向姚鳴月,「不過現在另一個人來了,這樣就好辦了?!?p> 「誒?我嗎?」姚鳴月有些驚訝地說。
「還有誰?」趙天如反問道,「我是說,既然你來了,那么事情就稍微好辦那么一點了?!?p> 「那個......是什么事呢?」秦濯問道。
「一個任務。」趙天如站起來說,他從口袋里掏出了咖啡的錢放在桌子上,「確認情報、追蹤舊神什么的,反正暫時用不著你上?!?p> 「所以?」
「帶個幫手也是情理之中吧?!冠w天如回答道,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盒香煙和一個鐵制的打火機,一邊離開座位一邊為自己點上煙,「然后,現在我用不著你了?!顾爸S似地說道。
吐出一口煙圈之后,他回過頭對姚鳴月說:「中午你有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