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污穢（叁）
他的話語再一次被打斷，仿佛這個世界根本不怎么想看到他把自己想說的話一口氣全說完。不過，這一回打斷言語的并非墮靈、也非舊神，只是......
他的青梅竹馬，姬華貞。
在秦濯即將說出最后一個字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的姬華貞突然用拍擊左肩的方式引起了他的注意，并且成功地打斷了他與姚鳴月之間的對話。姬華貞站在秦濯的身后，右手放在他的左肩上，對他說：
「和社長在一起啊?！?p> 「誒，啊？」秦濯回頭看向說話的人，花了一些時間反應(yīng)過來，然后他才開口說出她的名字，「...華貞......？」
「挺巧啊，濯?！顾f，她的右手離開了秦濯的左肩，走到了秦濯的左側(cè)。
「額......哦......」
姬華貞走到了秦濯的身旁，看著姚鳴月的眼睛。顯然，她不是那種會認(rèn)為他們兩個人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待在一起是為了調(diào)查舊神覺醒事件的人。一個普通人眼里，這種情況意味著什么，秦濯自己心里清楚。
「嘛，挺巧的嘛，姬華貞。」姚鳴月說，比起秦濯，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尷尬，「你出來干什么呢？」她問道，語氣十分的普通，根本無法讓人想到她剛才經(jīng)歷了幾場跟舊神有關(guān)的戰(zhàn)斗。
「沒什么?！辜A貞簡單地回答道，她雙手抱在自己的胸前，「你們，又是在搞社團(tuán)活動嗎？」
「怎么會呢？我們可是文學(xué)社啊。戶外的社團(tuán)活動怎么可能嘛。」姚鳴月如此回答道，絲毫不在意這可能會引起誤會。
「喂......」秦濯小聲地說道，他想告訴姚鳴月不要說這種會讓姬華貞誤會的話。
「是嗎，想想也是呢?！辜A貞說，「那你們是碰巧遇見的咯？」
「嘛?！够卮鹬?，姚鳴月稍微想了想，然后她說：「算是吧?！?p> 「是嗎？」姬華貞說，「你們也沒什么正事對吧。」
「啊......是吧......」這一回，回答姬華貞的人是秦濯。
「的確沒什么正事吧。」在姬華貞再一次發(fā)問之前，姚鳴月?lián)屜日f出了話，「那么，我就先再見咯，你們沒事就接著聊吧。」她一邊走過秦濯的身旁一邊說，同時，她放緩了腳步，好讓自己能在姬華貞聽不到的情況下對秦濯補(bǔ)充說明一句話。她稍微貼近了秦濯的耳邊，降低了自己的音量，對他說：
「之后，記得留意那家伙，還有其他任何可能與舊神有關(guān)的事件?！?p> 說完，她加快了離開的步伐。整個過程相當(dāng)流暢，姬華貞沒有看到任何的破綻。姚鳴月很快地離開了現(xiàn)場，現(xiàn)在只剩下秦濯和姬華貞兩個人了。
「濯?！勾粽驹谠財?shù)秒后，姬華貞開口說道。
「嗯......怎么了？」
「你現(xiàn)在沒事干對吧？」姬華貞問道。
「算是吧......」
「挺好的?！辜A貞說，「現(xiàn)在你有的是時間是吧。」
「也不是啦......」秦濯撓了撓自己的頭，「周末嘛......還有很多作業(yè)要做不是嗎......你知道我一般都會把作業(yè)留到周日再趕的?！?p> 「這周的作業(yè)也不多吧」姬華貞說，「好了，現(xiàn)在沒事就邊走邊說吧?！顾蝗惶岢隽诉@個要求。
「什么？去哪里？」
「隨便。」姬華貞回頭瞥了一眼秦濯，隨即抓住了他的手臂，強(qiáng)行讓他跟上自己。
「喂......」秦濯小聲地說道，對于自己的青梅竹馬姬華貞，他并不敢大聲地表示自己的抗議和不滿。他心里也清楚，即便是從齊黜那邊得到了白炎，成為了所謂人子的自己，實(shí)力也依然在姬華貞之下。
對秦濯而言，這并非玩笑話。
「齊黜呢？」拖著秦濯走了一段距離之后，姬華貞放下了他的手，讓他自主跟隨自己，然后，她突然開口問道。
「問她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問一下?！辜A貞回答道，「這幾天你不是經(jīng)常和她在一起嗎？今天換人了？」
「不是......」秦濯較為尷尬的回答道，「她......也有自己的事吧......」
「周末的時候反倒沒有空了嗎？」姬華貞說道，語氣中帶有那么一絲譏誚和對于先前發(fā)生的事情的不滿，「不過，你也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那家伙好像是對你有興趣呢。這點(diǎn)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吧?！?p> 「額......」
「沒否定嗎？」姬華貞說，「看樣子你也察覺到了啊?！?p> 「這個......我......」秦濯的語句支吾起來，他一時間找不到什么詞句來回應(yīng)姬華貞，于他而言，場面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有女孩子在意你是一件好事吧?！辜A貞說道，「不過就是來的太牽強(qiáng)了，完全找不到理由不是嗎？」
「這個......我想也是吧......」
「算了，先不談這些事了。」姬華貞說，她瞥了一眼秦濯，「話說回來，聽漣說，你最近出門的次數(shù)好像有所增多啊，而且上課不專心的程度也有所增加哦?！?p> 「這個嘛......」秦濯停頓了一會，構(gòu)思了一下回答用的語句，「出門散步散下心嘛......當(dāng)年我爸媽也經(jīng)常出門散步來著?！?p> 「我可不記得你有這種習(xí)慣?！辜A貞說，「還有就是啊，你這些異常行為好像都是齊黜來了之后才體現(xiàn)出來的吧？」
「額......」
「啊......一不小心又提到那家伙了呢。」姬華貞略顯不屑地說道，「不過啊，齊黜那個女人的確是挺會讓人在意她的呢，雖然她到我們班上之后就沒有惹是生非過，作業(yè)什么的也是老實(shí)地一字不漏做完，從來沒有漏交過?！?p> 「啊......」秦濯隨口回應(yīng)道，他可不認(rèn)為“齊黜到班上之后從來沒有惹是生非過”。
「你不來點(diǎn)評價嗎？」
「也沒什么好評價的吧......」秦濯回答道。
「嘛，也對呢?！辜A貞不經(jīng)意間笑了笑，秦濯不知道她為何要說這種話，「對于齊黜你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對吧。實(shí)際上，你也一點(diǎn)都不了解她，是吧？」她問道，臉上掛著一種特殊的、輕微的表情。
秦濯沉默了一會，然后他回答道：
「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