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素質(zhì)
陸念琛身體素質(zhì)本來很好,之前醫(yī)生來給他打的那一針相當(dāng)管用,飯罷后除了感覺有些輕之外,好得也差不多了。
他正坐在床上回味小狐貍的滋味,滿肚子壞水的計劃著怎樣把推倒進(jìn)行到底,不速之客來得太不是時候。
有唐宋的地方,總是熱鬧非常。
他不但自己來,還把鐘璃隨身攜帶。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到陸公子這座以奢華聞名全城的單貴,鐘璃本身學(xué)設(shè)計出身,都哪兒都喜歡先觀察布局,進(jìn)了門后,她也不客氣,自顧的參觀上了。
唐宋在臥室里和陸念琛閑話,夏以沫站在旁邊作陪,無意外的成了打趣對象。
而且唐宋這家伙,瞅著這地方又高,保全做得更到位,捏著下巴就開黃腔琢磨。
那雙桃花眼不停在陸公子的病體上掃,搖頭直說‘這么好的機會可惜了’,再回首拍夏以沫的肩膀,安慰她耐心,他們家念琛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的。
你說一個男人把他喜歡了很久的女人帶來自己家放著,難道只是看?
本來唐少爺只討了陸念琛的厭煩,這番話說完之后連夏以沫都希望他趕緊走!
心里怨念之余,鐘璃從畫室過來,手里捧著那副才完成的畫作問,“這幅畫可不可以送給我?”
她向來直接,有她父親的霸氣,又有千金小姐的貴氣,看上的自然想收為己有,說完她覺得好像不合適,又笑著同夏以沫道,“我拿D.K的明年的新款跟你換好不好?你喜歡衣服,包包,單鞋……還是香水?”
那是一幅雪景,雪的顏色在常人眼里本該純白無暇,可到了夏以沫的筆下,卻比童話還要絢爛多彩。
雖然只有8K大,而且照現(xiàn)在這個天氣,至少要擺三天才會完全干,可鐘璃等不及了,她看了第一眼就喜歡得不得了。
說著她的眼睛又在畫上打量起來,欣賞和喜愛之情毫不遮掩,末了抬起頭對夏以沫夸贊,“你畫得真好,應(yīng)該開一個畫展,一定會一鳴驚人的?!?p> 唐宋見她喜歡,自然想借花獻(xiàn)佛,何況他和小狐貍什么關(guān)系?算起來也是從小到大!
張口就應(yīng),“喜歡拿走,到時候我?guī)湍阕聊タ磼煸谛录夷莻€位置?!?p> 鐘璃眉開眼笑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夏以沫第一次在蘇鎮(zhèn)見到的那種態(tài)度,落落大方,不答應(yīng),也不拒絕。
她一看就是非常聰明的女人,唐宋會迷她一點都不稀奇。
看他這次來真的,夏以沫有**之美的心,笑著張嘴,那個‘好’字還沒出口,坐在床上的陸念琛冷冷的拒絕道,“不行?!?p> 三雙視線齊齊向他掃去,就得一張冰塊臉。
唐宋老大不高興的嚷嚷起來,“怎么不行了?這又不是你畫的?!?p> 兄弟一場,他也太霸道了對不對?
陸念琛卻道,“顏料,畫具,還有畫布都是我出的?!?p> 他再掃了鐘璃手上那張雪景,一本正經(jīng)的再道,“畫的也是我家窗外的風(fēng)景,怎么不是我的?”
聽了他的說辭,夏以沫簡直無力,頭一回見到陸公子那么孩子氣的表現(xiàn)啊,怎么破?
來者是客,還是唐宋滿心想討好的女孩子,她剛準(zhǔn)備幫腔,再見陸念琛對她溫柔一笑,“你畫畫的時候喝的是我買的熱巧克力吧?”
一句話,秒殺!
夏以沫不說話了,眼巴巴的望向唐宋,求理解。
鐘璃也有些急了,她知道陸念琛才是掌控這幅畫的關(guān)鍵人物,于是干脆跟他開價,“我跟你買。”
“不賣。”
難道他還缺錢?
鐘璃被惹得小姐脾氣爆發(fā),做了個呼吸,定了定神,她再拋出條件,“如果我讓我父親允許你和他一起在S市開設(shè)第一家掛牌營業(yè)的賭場呢?”
經(jīng)她說完,陸念琛和唐宋兩個人的神色間都有了動容。
這件事情早在半年前鬧得沸沸揚揚,多是傳聞,沒個確鑿的消息,如今從賭王的女兒口中說出來,等于是落實了!
如果能夠參與其中,利益可比買一塊地皮等它升值來的快多了。
國內(nèi)目前只有幾個港口城市有這樣的特權(quán),并且開設(shè)合法賭場的經(jīng)營權(quán)只掌握在那么幾個人手里,鐘璃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她知道這誘惑有多大,所以說完之后勝券在握的揚起笑容,只等陸念琛點頭了。
就連夏以沫都沒想到自己下午即興畫的畫能夠這樣值錢,連她聽得都動了心,能讓唐家和陸家兩個精明的男人神色有了動搖,那豈止有利可圖?
只差沒搶在陸念琛之前下決定把畫送給鐘璃,然后她從中獲利,沒準(zhǔn)都能就此成為一個小富婆。
可是……
“抱歉。”陸念琛笑容淡淡,嘴角的弧度堪稱優(yōu)雅,“鄙人對開賭場沒有興趣。”
話畢,鐘璃漂亮的臉蛋上終于出現(xiàn)敗陣之色,夏以沫吃驚于陸公子執(zhí)著的小氣,唐宋咬牙切齒,大呼要割袍斷義,鬧了一會兒,帶著鐘璃走了,還揚言明天帶她去最近市內(nèi)的畫展,就不信選不上一幅心頭好!
待人走后,夏以沫回到臥室去,陸念琛已經(jīng)起來了,站在靠陽臺的位置,手里拿著那幅畫細(xì)細(xì)的品味著,這會兒倒成了他的心頭好。
他精神瞧著也不錯,穿著深藍(lán)色的格子睡衣,頭發(fā)亂糟糟的,跟和大孩子沒差。
想到他剛才的霸道,夏以沫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就把自己的畫奪過來,說,“沒見你這樣的,唐宋和你認(rèn)識那么多年了,你難道看不出他真心想和鐘小姐好嗎?”
陸念琛連想都沒有就回道,“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對你也是真心的?”
他的就是他的,人也好,她畫的畫也好,就不給別人!
夏以沫隨之一僵,臉上飄出兩朵紅暈,舌頭跟著打了結(jié),“那、這個……反正我不管!是我畫的,你要顏料畫具畫布以后我還你就是了,這個畫要送給唐宋?!?p> 陸念琛知她害羞,看也看出來了,只對她笑,那笑堪比最直接的寵溺。
不都是和她鬧著玩的么?他和她,有區(qū)別么?
柔和得又要再秒殺她一次。
夏以沫心頭好像被什么撓了下,更羞得慌,埋下頭道了句‘我去把畫拿給他們’,說完就追了出去。
陸念琛沒攔,心情大好。
……
夏以沫估料唐宋和鐘璃不會走遠(yuǎn)。
她也沒有拿外衣,身上就穿著天鵝絨的運動裝,傳說還是關(guān)瑤買的呢。
出了電梯口,她問保全有沒有看到唐家大公子,保全往大堂外看了眼,說,剛才看監(jiān)控,車應(yīng)該正從停車場出來。
夏以沫立刻到大門外去堵。
雪下了一整天,視線里白茫茫的一片,不遠(yuǎn)處還有鏟雪車在運作著,在暖氣十足的公寓里呆得太久,此刻站在外面,不覺得冷,反而新鮮得很。
也難為了這樣的天氣,唐宋還開車來看病,人家就是想要幅畫而已,陸公子也太小氣了!
她想著,從停車場的方向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車。
唐宋看到夏以沫捧著畫站在門口,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側(cè)頭不知和鐘璃在說些什么,就在這時候,迎面?zhèn)鱽硪魂嚰眲x的聲音,車?yán)锏膬扇寺劼暱催^去,就見一輛白色越野車橫沖直闖的入彎--
在他們都沒反映的情況下,直接撞了過來!
車內(nèi)被震得彈出安全囊,但不算嚴(yán)重,只是擋風(fēng)玻璃裂了,唐宋忙去檢查鐘璃有沒有事,余光間卻見到讓他震驚的一幕!!
越野車上下來兩個魁梧的男人,已經(jīng)將夏以沫左右架住,連拉帶拽了推上車,又在他眼皮底下,長揚而去。
一切發(fā)生得那樣突然……
前一刻夏以沫正打算將畫送給唐宋,因為腦筋里只想著這一件事情,視線也專注的看著他們車?yán)锏那闆r,而眨眼間,不知道哪里來的車,瘋狂的撞了上去,驚心動魄!
她還沒來得及上前去關(guān)心,卻沒料到輪到自己遭殃!
兩個型材魁梧的男人蠻橫的將她拽上那輛白色的越野車,一個人捂著她的嘴,一個人駕著她的雙手。
她本能的掙扎反抗,全都是徒勞。
大廈里的保全沖了出來,滿臉焦灼,不知是該追來,還是先顧出了車禍的唐家公子。
視線里的一切迅速轉(zhuǎn)換,載著夏以沫的車轟鳴著馬達(dá)遠(yuǎn)離,只留下那幅如童話一般的畫,掉落在雪水化了一半的污泥中,美夢瞬間被粉碎,回到現(xiàn)實。
……
霓虹照亮了黑暗的天空,越野車狂飆在高架橋上,像一頭發(fā)怒的公牛,單是聽那馬達(dá)的聲音,都如在夜色中撕扯獵物的獸,兇狠無比。
周遭的車輛避之不及,都覺得開車的人不要命了。
臨近午夜,竟還有輛跑車想與他們一較高下,兩輛車挑釁的并行在一起,那跑車的主人剛對越野車的司機豎起大拇指,視線就被后座發(fā)生的一切吸引去。
后座里,一個女孩子好像被她左邊男人鉗制著,她不停反抗,冷不防被右邊另一個女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
跑車的主人眼睛瞠了瞠,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總覺得動手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見過,他還想看清楚些,越野車的司機猛的打了方向盤,兇狠的向他撞來!
他一驚,忙偏了方向盤躲開,愛車沒事,但人已經(jīng)嚇出一身冷汗,直覺看了不該看的,于是沒多想,油門踩到底,先行了去。
越野車中,夏以沫莫名挨了一耳光,那是一點余地都沒留的,直讓她頭暈耳鳴,左臉頰火辣辣的疼!
連打她的人在罵什么,都沒有聽清楚。
倒是這巴掌將她打清醒了,顯然她不認(rèn)識來人,那么這是綁架?目的是什么?什么人會想綁架她?
下意識的,她先去看打自己的女人,才一眼,夏以沫就覺得那張濃妝艷抹,表情兇惡的臉有些眼熟。
“賤人,你看什么?”那女人接收到她的目光,便翹起嘴角,得意的笑起來,對她說話的語氣輕佻非常,并且和手段一樣惡劣。
不難嗅出這滿車的酒精味,尤其當(dāng)她說話時,那味道直讓夏以沫作嘔。
她穿著一件黑色大衣,里面卻是很耀眼的寶石藍(lán)抹胸裙,那裙子勒出她蛇妖般的身材曲線,好像剛從夜店中離場。
她顯然已有七分醉意,這看上去更讓人覺得像酒后行兇,即興,且瘋狂的。
可是夏以沫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過她?
“想不通?”
靠在后座上眼神迷離的女人看了夏以沫一會兒,邪氣又嫵媚的笑了笑,說,“我給你點提醒吧,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無情的男人?!?p> 陸念琛?。?p> 夏以沫眼神一定,登時清醒。
“你是……”
還沒說完,她感覺后頸受到重?fù)?,隨即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
那一下并未讓夏以沫失去意識太久。
始終心底被無法平靜的恐慌纏繞著,渾渾噩噩中,又清晰的感覺到危險就在身邊,隨時會要她的命!
綁架自己的主謀她見過的,并且還不止一次。
唐宋的女朋友之一,卻借唐宋去接近陸念琛,那個在華落大道被驅(qū)逐下車的女人就是她。
你怎會知道,他和他的過客,會將鋒利的矛頭指向最無辜的人……
再清醒過來,夏以沫正被那兩個男人駕著下了車,這時她手已經(jīng)被人從后面用繩子結(jié)實的綁住,就連嘴上都貼了膠帶。
周遭漆黑一片,他們好像帶她到了荒郊野外,寒冷的夜風(fēng)席卷而來,讓她瞬時感到冷意。
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踩著高跟鞋,在冬夜里露著兩條修長的大腿,扭到面前的別墅里,將門打開。
帶著酒氣,她張狂的對醒過來的人說道,“歡迎光臨,唐大少爺在郊區(qū)的別墅,沒想到吧?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把鑰匙被我悄悄拿走了!”
那陣聲音在寂夜回蕩,仿佛都與世隔絕了,在這里,要做什么都可以。
包括,傷害她!
夏以沫被拽到門邊,那個女人又捏起她的下巴,轉(zhuǎn)動著眼珠陰冷的問,“你和他從小玩到大,不會沒來過吧?”
她哪里能夠回答?
眉頭擰得緊緊的,鉗制自己的兩個男人,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毫無顧忌的亂摸,接下來他們要做什么,她根本不敢再想!
“怕了嗎?知道我想做什么嗎?”女人故作姿態(tài)的用手指輕輕滑過夏以沫的臉,“瞧著可憐樣,這就是陸念琛的女人,哈!”
眸色忽而一利,她竟然揚起手又打了她一個耳光!
夏以沫吃痛,這時候連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他們將她拖進(jìn)別墅,關(guān)上大門,開了燈,再順手扔在客廳的地毯上。
女人脫下外套,隨手扔了一包什么東西給其中一個男人,而另一人,很快從樓上拿著一臺小型DV走下來。
他把玩著DV,贊不絕口的說唐少爺不愧是有錢人,連還沒上市的東西都有。
那女人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fā)上翹起腿,吞云吐霧間興味的看著夏以沫,回答他道,“喜歡的話拿走好了,不過,完事后要把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