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客套
歐陽旭一展眉，那張臉在月光下特別的溫文如玉，“介意啊，可是我也明說了，我不會只交一個女朋友，但是我會對她們每個人都好，接受不了的話，就不要跟我開始?！?p> 所以到了最后，在那張小白臉的魅力下，女孩子們都敗下陣來。
“那她們每一個應(yīng)該都很喜歡你，不是每個人都愿意和別人分享愛人的?！?p> “這是你的角度。”
歐陽旭聳肩，和她說自己的那套理論。
“拿在東京留學(xué)的Candy來說，她身邊就有個和她青梅竹馬的男朋友，我在她面前都能被叫大叔了，沒事要是她男朋友對她不好，還會叫我去演場戲，刺激刺激那位，這種關(guān)系和你想的不同，是平等而且透明，基于你情我愿才發(fā)生?！?p> 這種關(guān)系夏以沫不是第一次聽說，俗稱的‘多項選擇’？
不禁來了興趣，又問他，“那你比較喜歡其中哪一個？”
歐陽旭翻眼看天，“我喜歡Candy貌似清純，阿欣外面性感內(nèi)在保守，佩佩做菜很好吃，有我老媽的味道，還有……”
“好了好了，不用說得那么詳細(xì)?！毕囊阅种浦梗俚?，“那看來你并不是真的喜歡她們，至少不是我說的那種喜歡?！?p> “你說的那種是要負(fù)責(zé)的，有本質(zhì)區(qū)別，我還沒遇到我想負(fù)責(zé)的，當(dāng)然也不排除她們的其中一個有一天會讓我有那種想法。”
立馬他開始舉例，說，“你看剛才那位鐘小姐走進(jìn)來的時候，唐宋眼睛都看直了，那種就是你說的喜歡，我說的喜歡就是開始鐘小姐沒有出現(xiàn)時，他和在場的任何女性都能開懷打情罵俏。”
“你洞察力不錯?。 毕囊阅瓕λ硌巯嗫?。
老實說剛開始看到鐘璃挽著陸念琛的手走進(jìn)來時，她心里跟著跳突了下，那滋味就好像本來那塊蛋糕是自己的，結(jié)果突然蛋糕長了腿，跑了，不給她吃了。
再讓她看到蛋糕的現(xiàn)任主人，還被人明里暗中的比較一番，圣人的腸子都得打結(jié)……
何況陸念琛雖然壞，可也不會做那么混的事情。
夏以沫也不相信他會幼稚成這樣。
再看到唐宋那眼巴巴的表情，聯(lián)想中午那通諂媚的電話，登時真相大白。
那是唐少爺?shù)恼鎼郯。?p> 這是連夏以沫都看得出來的，他多想為鐘璃負(fù)責(zé)！
斜眼瞄了夏以沫一下，歐陽旭笑她，“你心里那塊大石頭放下來了吧？”
他是機(jī)師，洞察力非凡，不但能看物，更能看人！
夏以沫和他對視了眼，發(fā)現(xiàn)他眸光澄澈，里面閃著細(xì)碎卻耀眼的光，讓人不能直視。
于是只好慢吞吞的把視線移開，說，“人的心里怎么可能有石頭？”
歐陽旭被她誠實的反映逗得哈哈大笑，“你和陸念琛是怎么回事？我覺得也不像那些報紙上寫的那樣，按我說如果一個男人愿意拿婚姻大事來和你開玩笑，只有兩種情況，要么就是他喜歡你已經(jīng)喜歡得瘋了，要么就是神經(jīng)病?！?p> 昨天半夜他球賽看得正起勁，電話沒征兆的響起來，陌生號碼，來人自稱‘唐宋’。
唐朝國際的大名他早有耳聞，但無論從那方面說，歐陽旭都知道自己和這類人根本不沾邊，來人找上他，只有一種可能性。
“他喜歡我喜歡瘋了？”夏以沫不可思議的笑，又覺得還真有點。
把自己裹在她那件宋欣萍給新買的白色大棉衣里，盯著頭上那輪明晃晃的月亮瞧，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呢，剛才我在想，要是鐘璃真是他新歡，我肯定受不了，但是要我現(xiàn)在和他在一起，好像又有點不知所措?！?p> 歐陽旭能給夏以沫一種家人的親近感，所以一不小心，她就對他說了實話。
罷了，她自己反映過來，立刻回頭四下張望！
確定周圍沒人，才摸著胸口又道，“還好沒人聽見?！?p> 歐陽旭卻復(fù)雜的盯著她瞧，“我好像有點明白陸念琛了?！?p> “你明白他什么？”夏以沫也想知道。
她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甚至連一個眼神都能被他讀懂，而他心里長久一念，并非她可以揣摩。
“他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睔W陽旭肯定道。
說完就站了起來，看來是打算結(jié)束這場與他無關(guān)的對話了。
“你們應(yīng)該好好談?wù)劊吘挂婚_始你的起點就架得那么高，離了陸念琛，以后你還能上哪兒找比他還好的去？”
……
像歐陽旭這樣有三個女朋友的人，怎么會知曉毫無戀愛經(jīng)驗的人的苦惱呢？
他走了之后，夏以沫唯有長吁短嘆，對陸念琛，向來沒自信。
想想更多是讓人無奈的幽默，逼婚、悔婚，竟然都是為了不知好歹的她，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清楚他了。
“怎么坐在這里發(fā)呆？”
才想著，人就來了。
一句狀似不經(jīng)意的關(guān)心，絨毯已經(jīng)放到她腿上。
夏以沫低頭看了看，她穿得特別厚，所以真沒覺得冷。
想必陸念琛肯定是先看到她坐在這里，回去房間找了這張?zhí)鹤硬耪刍貋淼摹?p> 單說這份心意就……
“這里安靜。”
他對自己的好，已經(jīng)沒法再用語言形容，時至此刻，夏以沫也有了那樣的意識，好像確實在他面前有恃無恐，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你怎么也出來了？”她問的時候，陸念琛已經(jīng)在她旁邊坐下。
“人已經(jīng)帶到了，當(dāng)然要退場。”
剩下的時間，留給唐宋自行發(fā)揮。
夏以沫會意笑了笑，再問，“他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一樁，也難怪今天唐芷寧笑得特別神秘，看她哥哥的眼神都不一樣。
賭王家的三千金，也算門當(dāng)戶對了。
陸念琛想了想，嘴角滑過一個漂亮的弧度，才道，“三年前，好像唐宋在追求一個剛?cè)胄械哪Ｌ?，你知道他，追人就喜歡玩?zhèn)€花樣，正好D.K在市里做了一臺秀，他去問人家要下一年的新款，結(jié)果當(dāng)著一眾人，被鐘璃下了面子。”
夏以沫聽后脆聲笑起來，都能想象那時候唐少爺那張臉有多難看。
“當(dāng)時鐘璃還在國外的設(shè)計學(xué)校讀二年級，暑假回國來幫忙，誰都不知道她和賭王的關(guān)系，唐宋也沒想要去查，還存了心思和人家杠上，非但沒討著好，一來二去不知道怎么就上了心?！?p> “后來那小模特倒貼他也不要了吧？”
陸念琛回頭看了客廳里老實巴交守在鐘璃旁邊的唐宋一眼，說，“你現(xiàn)在過去問他你是誰，恐怕一時半會兒他都答不上來。”
夏以沫也轉(zhuǎn)過頭看過去，就見唐宋乖得跟只貓似的，任人撫摸，絕不伸出利爪。
不由調(diào)侃道，“前幾天我才看雜志說唐宋是今年年度風(fēng)流人物代表呢，真是一物降一物。”
說完再轉(zhuǎn)身回來，視線不偏不倚的和陸念琛撞到一起。
差點忘記，她旁邊也坐著一位上榜人物，就排在第二名，上榜理由為：空前轟動的拒婚。
就憑這個理由，她心里又默默調(diào)侃自己，看來是降不住！
慚愧的低下頭，藏在毛毯里的雙手，十指相互糾結(jié)著，仍然是……無言。
那本雜志湊巧陸念琛也看了，而此刻就和從前一樣，沒有意外，他就是毫無緣由的能洞悉身邊這只小狐貍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于是他也調(diào)侃上了，閑閑的說，“那個上榜理由，我不喜歡?！?p> 他自然是在說自己。
夏以沫忍不住斜眼看他，習(xí)慣性的貧嘴，“做都做了，還怕人拿來說么？”
陸念琛無可奈何的悶笑出聲，“倒是不怕，結(jié)果在意料之中?！?p> 似乎今天他的耐性很好，每句話都顯得溫和有加。
想來他們兩個真是無聊，明明都鬧得連婚禮都黃了，現(xiàn)在卻能坐在這里心平氣和的聊天。
其實寧可，她倒想和他大吵一架，反而痛快些。
看著她愁眉不展，陸念琛實在沒轍，他很慶幸自己還是她困擾的原因，同時對她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感到深深的無奈。
兩個人就此默契的沉默，誰也不說話，誰的心思都和月光一樣白，卻誰都不說。
身后的吵鬧聲一陣陣的傳過來，仿佛與他們無關(guān)。
但這樣安安靜靜的坐著，真好。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忽然，就在夏以沫思緒都快飛到她不知道的地方去，身旁聽到陸念琛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話。
她一怔，再扭頭，對上那對會吞噬人心的深眸。
呆鄂過后忍不住的是撲哧一笑，真是歷史性的一刻。
好像一場曠世奇戰(zhàn)，耗到最后，竟然讓兵馬遠(yuǎn)不如陸念琛的夏以沫贏了。
除了她自己對戰(zhàn)果感到不可思議，連她身旁的男人都有種心甘情愿低頭認(rèn)輸?shù)淖杂X。
也罷了，他都追到這里來，還有再拐彎抹角的必要么？
“還真是頭一回見你那么坦白?！?p> 以往陸念琛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可以用三到五個問題來誘導(dǎo)，‘直接’這兩個字，在他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可是夏以沫也有她的絕招，要么不說話，要么就是‘不知道’三個字對付你。
陸念琛也怕了。
“我難得坦白一次，你要不要表示下？”
現(xiàn)在沒有婚約的束縛，他們是站在相同界限上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