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獄里的兵器在巖石墻壁上赫然醒目。這些被蓮鏡幽冥親自選出來的鬼族小子都有過人的身體素質(zhì),他們在鬼族的后人中,屬于上等。蓮鏡幽冥更是非??粗剡@些被選出來的后生,因此沒日沒夜地嚴格訓(xùn)練。
他的要求是“沒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這些被鬼王選出的小子,他們的身體里有一種可以驅(qū)使進化的血液,正是這種血液,使得蓮鏡幽冥相信,只要嚴酷地訓(xùn)練,就一定能練出圣玦大陸最強壯的軍隊,甚至能超過帝都里的士兵。那些士兵是最厲害的,他們守護著人族的生命和繁衍,只要是能夠成為帝都里的士兵,絕對是圣玦大陸里每個家庭至上的榮耀。
蓮鏡幽冥此時正要重新監(jiān)察這些新蛋子的訓(xùn)練,一個侍女捧著一封信過來,這封信上有一抹紅唇印上的痕跡,湊近聞上去,還能嗅到女人嫵媚的芳香與甜膩。蓮鏡幽冥的鼻子是很靈的,他在這全是粗漢子的地方,立刻感覺到不一樣的味道,有如有毒的花蛇,纏住他的腦袋——
“什么事?”蓮鏡幽冥轉(zhuǎn)身就看到侍女捧的信封。那侍女年紀不大,是鬼族和人類生的后代,所以她既有人類的外表,又有鬼族的靈力。只是這力量微薄,除了能騰云以外,做不了別的。而且,說來也奇怪,作為鬼族和人族的后代,一般都活不過千歲。
這個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是蓮鏡幽冥手下的一個士兵與人類女人所生。那個人類女人,在生她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后來,醫(yī)生發(fā)現(xiàn),是這姑娘繼承了她爹——也就是鬼族人的血液。
這個侍女在那個女人腹中時,咬破了女人的心臟,導(dǎo)致女人沒命。
侍女叫藍嗜,是蓮鏡幽冥的貼身婢女。蓮鏡幽冥對她很是喜歡。
藍嗜說:“王,妖族的美杜莎莉女王派人送來邀請函?!?p> 蓮鏡幽冥看了一眼,說:“念。”
“是?!彼{嗜打開紅印章,取出里面的信件,照著上面的文字一字不落地念,“最英勇帥氣的鬼王大哥,近來可好?小妹時常想起那年我們一起在帝都郊外游賞花海的場景,最近,每日都會想念大哥,因此,小妹斗膽請大哥來我這敘敘舊,我們把酒言歡,暢談你我,你的小妹,美杜莎莉敬上。”
蓮鏡幽冥哼了一聲:“這個女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去回她一封信,就說——就說我這幾日有重要事情要忙,讓她保重身體?!?p> “是?!?p> 藍嗜收好信件轉(zhuǎn)身走出洞口,直接去了蓮鏡幽冥的書房。并執(zhí)筆寫道:“近日繁忙,望保重身體。”寫完后,她放下筆,看著這九個字,想了又想,再次拿起筆寫起來:
“請勿掛念。
鬼族之王,蓮鏡幽冥”
……
另一頭,赤崖里,暴雨雷擊轟隆?;恼Q的感覺一直縈繞在斯塔i·辰的心頭。他從未想過再見到婉月會發(fā)生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既然婉月是在殘月島被救走的,那么3000年前去尋她的時候,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蹤跡,難道是被什么人下了屏蔽的結(jié)界。如果真是被布下結(jié)界,這個人在結(jié)界上的覆蓋的靈力居然能夠騙過作為王儲的斯塔·辰,也唯實說明那人不簡單。
接著,又在茶館碰到奇怪的書生,他手里的無字書與羊皮卷有些相像,無論是從外觀還是從上面溢出的月靈之氣都讓人覺得是“雙生子”。記載圣玦大陸歷史的羊皮卷有兩個“母本”,一本在斯塔·辰的書庫里藏著,另一本便是無字書了。只有真正能夠駕馭它的人,才能閱讀上面的文字。
圣靈狐還在兩邊赤崖的中間飛翔,淋漓的雨一刻也不停歇,它越下越其起勁,仿佛給人打了熱血一樣,非要下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斯塔·辰坐在婉月的身后,不時地能夠聞到她洗過澡沐過浴后的馥香,那是淡淡的果香,有點像剛剛成熟蘋果,那種淡淡的香氣,勾起人想咬一口的沖動。
婉月還是一聲不吭,不過,她的面色已經(jīng)不似從食人族里被救下的慘白了,就像是被灌了新鮮的血液一樣,紅潤爬上了她的稚嫩的臉龐。她的額頭上也不再大汗似珠,總之,看上去穩(wěn)定了很多。
斯塔·辰比婉月年長三千多歲,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的變故和風(fēng)雨,但現(xiàn)在,面對婉月的一聲不吭,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或許是因為婉月感到身體已經(jīng)沒有那么暈乎了,舒服了許多,就語氣淡淡說:“那個瘋子說——對,他們都是瘋子,”婉月本來還覺得這樣稱呼那些食人族的人不太禮貌,但是一想到他們用她的鮮血來搞什么祭祀,還要把她煮了,就一頓后怕,也就沒有覺得不妥了。
“對,你說得對?!彼顾こ揭膊恢雷约簽槭裁淳瓦@么同意她的話,雖然他知道這樣去評論一個民族對他不太好,很有可能會影響對“主”之位的競爭,但是,他就是脫口而出了。
不過也正是這一次的“脫口而出”,使婉月噗嗤一笑,但是,她心里又是倔強的,特別是想到那個族長說的背后指使者就是此時坐在身后的斯塔·辰時,立馬收起笑臉,嚴肅起來。
斯塔·辰看她變臉這樣快,剛剛還是笑的,這下又變回去了,于是說:“你剛才想說什么?”
這時,飛翔的圣靈狐高聲叫了一聲,然后,回過頭,對著斯塔·辰謎之一笑。
“這只狐貍干嘛老是對你笑!”婉月也是注意到了,幾個小時前,這只會飛的狐貍就對斯塔·辰笑了一次,雖然不是特別肯定它是不是真在笑,但是,從它彎曲的嘴角弧度來看,跟笑有百分之九十的相像。
斯塔·辰越過婉月的頭頂,看向圣靈狐,說:“它啊,可能是因為見到了女孩子,興奮了。”
“是嗎,可我也沒看它對我笑啊,這狐貍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我哪有這么笨的狐貍,它是從你的墜子里跑出來的,是你的狐貍,不是我的?!?p> 斯塔·辰的話剛說完,圣靈狐忽然把翅膀用力一扇,昂首朝天空飛去——
這讓婉月一下沒坐穩(wěn),從圣靈狐的背上滑了下去!
“婉!”斯塔·辰眼尖,迅速抓住婉月的手。圣靈狐的速度慢了下來,婉月的身軀的空中被風(fēng)雨吹得搖擺起來,就像一片柔弱的葉子。
她的腳下是百米多深的崖谷,谷中的溪流原本是小而細膩,但是經(jīng)過一天暴雨融匯,此時,已經(jīng)猶如洪泉巨浪。岸邊原本處在小溪流邊上的巖石,已經(jīng)被被淹沒,水位上漲,水勢洶涌。這要是掉下去,準會被急流沖走,死無全尸。
婉月看了一眼的腳下的情況,瞳孔放大,長而卷翹的睫毛閃著驚恐。若不是斯塔·辰眼疾手快在最后關(guān)頭拉住她,恐怕這下——她不敢再往下想。
尹婉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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