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潤雪紛飛,步行街上,熱鬧依舊。
有小孩嬉戲,打著雪仗,似要抓住冬天的尾巴。
幾個老人坐在各自店門口,感嘆又是一個好年頭,明年必然更好。
雜貨店外,每天都有人來拜年,有的認識,有的完全沒見過。
幾天后,年味漸減,除了高高懸掛的紅燈籠,似乎一切都與平時無異。
但有心的人都發(fā)現(xiàn),今天的江辰,似乎變了。
在以前,江辰從不過問網(wǎng)上之事,但就在反大年初三的那天,居然在羅鑫的直播間開了一課。
本就人氣極高,又親自開課,一時之間,轟動四野,真正名傳八方,走在大街上,如果你說不認識江辰,必然會被當(dāng)外星人一樣看待。
江辰的作為,外人不解,就連親近一些的羅鑫都很疑惑,唯獨唐冰兒有些猜測。
他要開始了,或者說,他想提前結(jié)束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元宵對賭之日越來越近。
終于,這一天,還是來了。
正月十五,是名元宵,不少地方又呼之小年,吃餃子,舞龍獅,是個喜慶的節(jié)日。
然而,這一次的元宵卻讓不少人更加期待。
江南技藝館,以館為名,卻是整個江南最出名的技藝璀璨之地,聚集了上百位高超手藝人,各種快要泯滅的工具在這里屢見不鮮。
平日間,江南技藝館雖熱鬧,卻很有氛圍,而今天,完全是喧囂。
江辰帶人進入的時候,已是傍晚,館主童揚是為舊人,四十九歲,頗有威嚴(yán),而今卻站在門口等他。
“小辰,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這都快被人拆了?!蓖瘬P笑著迎了上來。
“童大哥,你說這話誰信啊,誰不知道你是個人精。”江辰笑著跟他抱了一下,唐冰兒則開口打趣。
“哈哈,冰兒,你別一天就知道拿我說事,啥時候把你人生大事解決了才是大頭,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年輕人認識認識?”童揚放開江辰,有些惡趣味的回敬道。
唐冰兒翻了個白眼,不理他了,這家伙,每次都要打擊她。
后面的羅鑫一眾人呆愣的看著,難怪江哥一點也沒擔(dān)心場地問題,敢情是個熟人啊,而且關(guān)系貌似很不錯。
“走吧,那幾個不自量力的家伙都快等的不耐煩了。”
“嗯。”
隨著童揚進場,江辰都被里面的情景驚了一下,原本開闊的空間,已經(jīng)坐滿了人,很簡單的安置,就一個小板凳,可那些人卻興致高昂,像是在偶像演唱會現(xiàn)場一樣。
中央一個高臺,稍微比較正式,上面也做了一排人,江辰一一看過去,認出幾個,是江南技藝館名氣比較高的師傅,至于其他的,應(yīng)該身份差不多,估計是充當(dāng)裁判之類的角色。
“你們的賭約我了解了,后面跟老吳他們商量一下,決定從京都技藝館,魔都技藝館,江南技藝館,各請七人出來當(dāng)裁判,這樣對你公平,他們也使不了什么手段?!币娊接行┮苫?,童揚開口解釋道。
江辰點點頭,沒有反對這種做法,他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但現(xiàn)實有時候永遠是現(xiàn)實。
“咦,這些人怎么都拿著票啊?”后方的羅鑫環(huán)顧一下,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是憑票入場。
“咳咳,當(dāng)然,要是沒有門票都可以進來,這里根本擠不下,額,你們別這么看著我,我賣的很便宜,也就賺了幾……小萬?!?p> “……”眾人無語。
“好了,童大哥,你給她們安排一下座位,我上去了,羅鑫跟我來?!苯近c頭說道,沒有在意他靠這次機會到底賺了多少,反正結(jié)果都是花在技藝館,這點他很相信。
“嗯?!眱扇它c點頭,童揚帶著唐冰兒梨落落她們過去了,羅鑫則跟在后頭。
今天前來的媒體不少,但無一例外,全都只能在臺下拍攝,羅鑫拿著手機上臺,一陣小得意,看得直播間里的人大呼鄙視。
上臺后,羅鑫也沒打擾,安靜在選了個合適的角落直播起來,把舞臺交給了江辰。
沒有關(guān)注對手,江辰先轉(zhuǎn)身像中央的二十一位裁判點頭致意,其中幾個認識江辰的都笑著回應(yīng),另外一些也都聽過他的名,紛紛回應(yīng),眼神中略有好奇。
“江辰,很好,你我都如約而至,你曾說過,元宵之夜,我們可組隊挑戰(zhàn)你,可記得?”對面,被無視的付亭彪上前一步,直入主題。
江辰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微微一笑,“記得?!?p> 付亭彪再問,“可算數(shù)?”
江辰:“算數(shù)?!?p> 聽到他的回答,付亭彪笑了,許久未見,江辰還是那個江辰,依舊那么狂妄自大。
“很好,天下人皆知,你技藝過人,我自問一人難以勝你,特邀五人與你一戰(zhàn),劉海,譚春梅,周遠東,程明凱,以及慕容博文老先生,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哪怕早就知道會是這種以多對少的局面,可當(dāng)真正聽到他說出來時,臺下的眾人還是一陣鄙夷,唏噓聲不停。
付亭彪身后,譚春梅有些臉紅,自己都覺得有些丟臉。
“沒問題?!苯揭琅f平淡,說完又加了一句,“你定規(guī)則吧?!?p> 眾人驚愕,有性急之人連呼不可,本就不占便宜的挑戰(zhàn),如若再讓對方來指定規(guī)則,那江辰豈不是更加不利。
就連付亭彪都愣了一下,接而開懷大笑起來,此戰(zhàn),必勝!
“好,江大師風(fēng)范,我輩望塵莫及,既然如此,我就不推卻了。”
他知道這樣很無恥,但一點也沒感到丟臉,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把臉裝起來了。
“我們簡單點,兩個小時內(nèi),我們六人輪流挑戰(zhàn)你,如果輸了三場以上,就算你輸,相反,如果你只贏了兩場或者一場,算你贏,怎么樣,平局我都算你贏,這規(guī)則對你有利吧?”
聽著他得意的聲音,身后的幾人對他認識仿佛又深了一點,一眾裁判更加鄙夷。
而臺下的很多人則莫名其妙,感覺這規(guī)則似乎還不錯。
當(dāng)然,有這種想法的都是什么也不懂的那些人。
“哼,無恥至極,全是陷阱,江大師不能答應(yīng)他,一件作品,有時候花費的世界都遠超兩個小時,這點時間,能做什么,他們分明是想拖時間,反正規(guī)則說了,江大師不贏三場就輸?!庇兄槿私忉尩?。
眾人一聽,這才明白他打什么算盤,紛紛罵了起來,有過激者還偷偷的朝付亭彪丟了幾個礦泉水瓶。
別人都知道這個規(guī)則,江辰自然也清楚,但他卻并不在意。
兩個小時,贏下三場?
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