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天然的生漆,跟市場上賣的那些差別巨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適應(yīng)的。
很多人在碰到漆樹的時候都會出現(xiàn)妮妮現(xiàn)在這種情況,身體發(fā)熱,可以稱之為過敏,而在本地人眼中,這就漆痱子。
江辰帶著妮妮來的時候,還特意檢查了下她的身體,很健康,一般來說,出現(xiàn)漆痱子的可能性不大。
可現(xiàn)在,似乎有點失控,都沒直接接觸到漆液就有反應(yīng)了,這要是碰到,誰也說不準會是個什么樣的結(jié)果。
漆痱子,可大可小,嚴重起來也是非常嚇人的,尤其對象還是個小女孩。
放下手中工具,江辰走近,伸出手想摸摸妮妮腦袋,中途又停住了。
“妮妮,你先跟雪兒姐姐回去好不好,明天我?guī)愠鋈ネ??”江辰溫言說道。
“我……好吧,粑粑不準騙我哦,另一個粑粑總是騙我?!蹦菽萼搅肃阶欤矝]有反對,在心底,她對這個環(huán)境確實很不喜,感覺一見到漆樹就發(fā)熱。
“放心吧,不會騙你的,雪兒,你帶妮妮回去,他知道該怎么做的。”江辰交代道。
“好?!本秆c頭,抱起妮妮先離開了。
“江哥,妮妮她沒事吧?”
羅鑫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很清楚,一個歲數(shù)那么小的孩子,可能一個小問題就會被無限放大,到時候后果難以預(yù)料。
想到小姨家的情況,他有些低沉,真不知道如果妮妮出了什么事,羅丹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沒事,發(fā)現(xiàn)得早,剛開始有點表癥而已。”江辰搖搖頭說道。
再一次聽到他的肯定答復(fù),羅鑫終于安心了不少,雖然沒見過江辰的醫(yī)術(shù),可他還是非常相信的。
而且,更主要的是,從這些天的表現(xiàn),他發(fā)現(xiàn)江辰對妮妮非常好,他都能夠放心,自己也就沒必要糾結(jié)了,真要有事,江辰也不會這種表現(xiàn)。
回到漆樹下,江辰拿起竹篾,在第一個竹箍上方三尺左右,開始繞第二個箍。
“漆,尤其是生漆,很多人都會過敏,身體虛弱一點的人切勿靠近,如果出現(xiàn)妮妮這種類似的情況,發(fā)熱或者頭暈,最好立即去醫(yī)院看看。”
【江哥說的,肯定是對的,我悄悄的記在小本本上。】
【說的是,這些過敏真的無解,我叔叔家一個孩子,菠蘿過敏,別說吃了,聞到味道就會難受?!?p> 【我對芒果過敏?!?p> 【我對折耳根過敏?!?p> 【我對煞筆過敏?!?p> 【……】
直播間里人活躍得很,他們知道江辰這是對他們說的,哪怕江辰看不到,也巴拉巴拉的應(yīng)著。
一顆漆樹,十多米高,江辰足足花了半小時時間,開了七個口子,也繞了七個竹箍。
看著他踩著竹箍在上面,不少人暗自捏一把冷汗,這么高,要是手上或腳上一滑,那結(jié)果……
還好,這種悲劇并沒有發(fā)生,如果割漆都能把自己摔著,那只能說,這個人也太笨了。
“走把,下一顆,應(yīng)該還能開三顆。”江辰下樹,看了看背籮中剩下的竹篾說道。
羅鑫將手機遞給梨落落拿著,主動背起了背籮跟在后面。
河里漆樹不少,可過了兩三分鐘還沒見江辰停下,羅鑫頓時疑惑了。
“江哥,這些也是漆樹啊,為什么不開它們呢?”
這個問題,不用江辰回答,梨落落就開口說話了。
“很簡單啊,因為有的漆樹漆液多,有的卻非常少,師父肯定要找含量多的開,這就像兩顆核桃樹,看著一樣,可結(jié)出來的核桃卻有差別?!?p> 江辰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可是,江哥,這漆樹不開了,怎么看出它漆液多不多?。俊绷_鑫繼續(xù)問道。
江辰回頭,看了梨落落一眼,給了她一個發(fā)揮的機會。
“可以從聲音上聽,師父每棵樹都會上去拍幾下,稍微仔細點就會發(fā)現(xiàn)每棵樹的聲音都有差別,那種空空的啪啪聲最差,實一點的piapia聲最好。”梨落落篤定道。
江辰笑了,道:“落落,你以前見過我這種判斷的方法?”
梨落落微微臉紅,在昏暗中并不明顯,搖頭道:“沒有啊師父,我就是這么感覺的,因為老家會種瓜嘛,我媽媽她去摘的時候就喜歡這樣拍。”
“不錯,聯(lián)想很好?!苯近c頭贊道。
羅鑫有些訕訕,作為一個從小生活在城里的人,這些東西他是不了解的,只能干笑著聽他們科普。
第一顆漆樹花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竹篾,剩下的江辰打算找稍微小一點的,可以多開兩顆不說,還簡單許多。
大體上都拍了一遍,江辰選擇了三顆不錯的漆樹,都是之前拍過的。
很明顯,江辰把所有漆樹拍了一遍,這三顆是相比之下最好的。
意識到這個問題,羅鑫咂咂嘴,已經(jīng)不是那么驚訝了,跟著江辰,心理承受能力一天比一天好。
不就是記性比較恐怖嗎,小事啦,沒什么大不了的,冰山一角而已。
本著這樣的心態(tài),羅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許多,瞬間有種超人一等的錯覺。
因為這三顆漆樹比較小,江辰速度很快,每顆也就用了十來分鐘就弄好了,一個小時,全部處理完畢。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過了,距離午夜,還有幾分鐘。
“走吧,回去休息了,明早早起過來收漆就行?!?p> 羅鑫點點頭,背上背籮,臨走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看那幾顆漆樹。
他發(fā)現(xiàn)這種割漆挺有意思的,就像是漁民撒網(wǎng)一樣,晚上把網(wǎng)撒下去,清早過來檢查收獲。
唯一的區(qū)別可能就是,漁民不穩(wěn)定,而割漆肯定有。
當(dāng)他們回到村子中的時候,不出意外的,陳世國還沒休息,一個人兩疊小菜,兩杯酒放著,陳遙一臉無聊的坐在半邊發(fā)呆。
“啊,叔,你們總算回來了?!标愡b如釋重負的說道。
一晚上了,老爹為了讓他自己不瞌睡,一直在使喚他,倒酒做菜也就算了,還必須陪聊,結(jié)果一聊就是倆小時,早就想去背床板了。
陳遙很無助,這是親爹啊,有這么消費兒子的嗎?
別人家孩子是寶,咱是充電寶,要的時候拿來用用,不要的時候管都不管。
陳世國抬頭,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