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機呢?”沈林君問道。
顧時謙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還是指了指門口的一個黑色皮包。沈林君走過去,里面裝的都是顧時謙換下來的衣物,在褲兜里找到了他的手機,打開看還有80%的電,便遞給了他。
“我去找醫(yī)生問問情況,很快就回來,你有事就打電話給我?!鄙蛄志托牡?。
“嗯。”顧時謙點頭,這次倒沒再阻止。
一路上詢問了好幾個護士,才在三樓找到了顧時謙的主治醫(yī)生,瑞豐醫(yī)院的骨科主任,一個頭發(fā)花白卻精神抖擻的老教授。
仔細向醫(yī)生詢問顧時謙的情況后,沈林君確認他的確只有腳踝受了嚴重的傷,需要休養(yǎng)一月,其余地方幸運地沒有任何事情,這才放了心,又問了一些注意事項和不良反應,便謝過醫(yī)生乘電梯回去了。
回到病房,徐澤正從里面出來,沈林君快步走了上去,叫道:“徐助理。”
“太太剛從醫(yī)生那回來?”徐澤關上病房門,低聲問道。
“嗯?!鄙蛄志c點頭,“你來得這么快???”
“恰好在附近辦點事?!?p> 沈林君想了想,問:“你現(xiàn)在有空嗎?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徐澤客氣地笑了笑:“可以的。”
沈林君帶著徐澤走到了走廊中部的休息區(qū),面色有些凝重:“顧時謙最近在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問題?”
徐澤面露驚訝:“太太為何忽然這樣問?”
沈林君斂了眸子:“他好像這幾天心情有些不好?!?p> 徐澤想了想,才道:“您多慮了,公司一切都好,不過老板剛接手公司,難免會遇到許多煩心事?!?p> “沒什么問題就好,我問過醫(yī)生了,他這情況要在醫(yī)院里先住上十天半個月,這幾天公司的事可能得麻煩你兩頭跑了?!鄙蛄志α诵?,言語中還真有幾分老板娘的樣子。
徐澤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笑道:“都是我的分內事。”
沈林君點點頭:“如果沒什么事的話,你先去忙吧?!?p> “嗯?!币娚蛄志D身,徐澤又道,“太太,請稍等?!?p> 沈林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徐澤斟酌再三,才笑道:“說起來也有些巧合,在我的印象中,第一次見到您似乎也是在這家醫(yī)院里?!?p> 沈林君一愣,側頭問道:“什么時候?”
“太太不記得了嗎?大約七八年前,老板也在。”徐澤似乎真的驚訝了一瞬,但那句話的末尾,又沾染了些許遺憾。
沈林君聞言怔楞了許久,七八年前,她只有唯一一次來過瑞豐醫(yī)院:“你說的,是......我做闌尾炎手術那次?”
徐澤笑了笑,眼中的困惑瞬間消散,道:“對,我也是最近才想起來的,那時候是晚上,老板急匆匆打電話讓我過來給您辦理手續(xù),因為他當晚有公事需要飛加尼市......”
徐澤的話一字一句,敲進了她的記憶之中。
她常常疑惑,為什么在相親時,總會對顧時謙產生似有若無的熟悉感,他的聲音、他的味道,總能讓她感到一絲安心。
她本以為是自己太過孤獨,是父母離世后孑然一身的恐懼,讓她想要快一些找到可以依賴的親人。
原來,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